这时候,公孙琼终于从甄宓的神情中意识到了不妥。
“怎么,你认识这男子?”
公孙琼很是迟疑,毕竟,在她的印象中,甄宓是不出深闺的大小姐,按理说,‘交’际圈子应该很窄才对。
甄宓微微颌首,半晌方才说道:“他便是李贤”。
建安二年冬,李贤出巡,至涿郡,遇甄宓。
甄宓倒是安稳。没有生事,可是,与她同行‘女’子却不依不饶,非要李贤给甄宓一个‘交’待。
事情还要从几个月之前说起,甄氏归降的时候,甄宓之父提出将甄宓许配给李贤,这种皆大欢喜的好事。本以为李贤会当场应允,可是。令人意外的是,李贤竟然犹豫起来。
李贤自然有他的顾虑,可是,他却忘了,当时的犹豫对于甄宓而言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虽说时候李贤有所补偿,甄氏不敢生事,可是,甄宓却伤了心,终日以泪洗面。
直到有一天。甄宓的闺蜜公孙琼给她出了主意,让她出‘门’散心,甄宓这才变换了心情。
其实,甄宓之所以破天荒的离开甄家,为的还是李贤,正因为听到李贤在北地巡游的消息,甄宓才大着胆子离家出走。
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甄宓终归遇到了李贤。
酒馆内,李贤面‘色’尴尬,对面是不依不饶的公孙琼以及羞涩不已的甄宓。
这该如何是好?
‘抽’身急退?看对方这不依不饶的模样,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李贤正在踌躇的时候,适才“卖字”的少年回来了。
兄妹二人恰好为李贤解了围。
“公子。你要的文章”
李贤大喜过望,他接过竹简,仔细端详这草草写成的文字。
此时,蔡侯虽然已经造出纸张,可是,等闲人家却根本用不起。
少年穷的出来“卖字”自然买不起纸张。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少年写的篆书着实漂亮,其中的每一笔每一划都劲透竹背、锋芒毕‘露’。
李贤由衷地叹道:“好字,这银钱是你应得的”说罢,便递出一把银钱银子。
“公子,多了,不需要这么多”
“你的字值这个价,我还是赚了便宜呢”,说罢,李贤将竹简‘交’给身后的护卫。
少年犹豫一番,低头看了看面黄肌瘦的妹妹,面‘色’一黯,最终还是接过了那银钱,嘴中道:“多谢公子!”
李贤感‘激’对方为他解围,嘴里道:“这么好的字,为何不到招贤馆去?”
少年叹了口气,道:“我跟妹妹没有路引,招贤馆不让我进‘门’”。
李贤琢磨一会儿,嘴里道:“也罢,你若是有暇,待会儿我引你入馆”。
少年一辑到地,道:“多谢公子大恩,司马懿感‘激’不尽!”
李贤以为自己听错了,嘴里道:“司马懿?”
少年缓缓颌首,道:“正是在下”。
李贤大惊失‘色’,这不是开玩笑吧?
出巡冀州竟然能够遇到司马懿,这是撞大运呀!
虽说曹魏亡于司马氏,可是,司马懿却是有大才,这样一个人才不应该默默无闻才对。
再者,如果李贤的历史知识没错的话,司马懿应该出身大族才对,怎么会流落至此?
如果这个少年真的是历史赫赫有名的司马懿,那么,其中必有隐情!
想到这里,李贤‘摸’出一块铜牌,嘴里道:“若是有事,可持此牌见我!”
司马懿盯了李贤片刻,方才接过铜牌,又是一阵道谢。
司马懿正要离去,李贤忽而说道:“且慢”。
司马懿大起疑心:“公子?”
“我见你才高八斗,想邀请你到府一叙,可好?”
说罢,李贤隐晦地向司马懿使了个眼‘色’。
司马懿虽然有些犹豫,可刚受了人家的好处,就这么直当当的拂了人家的好意,于情于理都不是大丈夫所为,想到这里,他一咬牙,抱拳说道:“恭敬不如从命!”
李贤松了口气,心中大喜,“入了我的套,还能让你逃?”
李贤心里面估‘摸’着,一会儿究竟要用哪种手段把这家伙留下来呢?强绑胁迫?只怕不行,这厮心机深沉,若一味用强,只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会让他心生反感;美人计呢?娘的,这老小子好不好这口还有待考虑;哎呀呀,实在不行我就使出杀手锏,先把他留在身边,然后再伺机图之!嗯,就这么定了!不消片刻功夫,李贤就打定了注意。
公孙琼等了这么久,耐心早已经耗尽,“李大将军,你倒是给个说法呀”。
李贤尴尬一笑,道:“且到府中详谈吧”。
似乎为了分散注意力,李贤又向司马懿说道:“我等回府吧”。
冬月,涿郡城寒冷无比。
李贤没有骑马也没有乘车,他与司马懿步行在前,公孙琼与甄宓乘车在后。
一行人走了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迎面便看到两只巨大的石狮子傲然而立,在两只狮子的中间敞着两扇厚重的大‘门’,‘门’上有匾,上书:镇北将军府,字迹鲜亮照人,显是刚挂没多久的新字儿。
到了太史慈的府衙,李贤笑道:“诸位,请吧!”
司马懿一愣,之前他只以为对方是个富家子弟,替对方写过书信之后,又觉得对方气质不凡,兴许是个世家子弟,可不曾想这笑脸迎人的少年郎竟是那大将军。
“哥哥”,清脆的喊声让司马懿一滞,“事到如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