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节外生枝,田丰、逢纪快马加鞭,径自归返。 。
与此同时,陶应与荆州使者一同抵达下邳。
陶应是为奔丧,荆州使者是为了觐见天子,二人入城之后便分道扬镳。
数年未归,陶应从一个‘毛’头小伙变成了胡子拉碴的壮年,期间坎坷,一言难尽。
曹豹没敢来,只派了百余名骑军贴身护卫陶应。
陶应嫌那些骑军碍事,尽数丢在城外,只他本人入城。
近乡情怯,陶应立在陶府‘门’前数十步远的地方,矗立不动。
陶府内外一片白‘色’,便是‘门’前守卫都带了孝布。
不知不觉间,陶应泪流满面。
在外辗转奔‘波’多年,陶应才渐渐明白,昔日陶谦是如何的宠溺他。
失去的,往往才是最好的。
陶谦尚在的时候,陶应只是责怪陶谦,怪他将刺史之位让给李贤这个外人,而不是给他。
现在,陶谦死了,陶应没了恨意,他只想匍匐入府,嚎啕大哭。
许是在陶府‘门’前待的久了,陶应很快引起了护卫的主意。
“这位兄台,若是祭拜陶使君,尽可入府,若是行人,且勿在此驻留”
陶应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他忍不住看了那人一眼,不确定地说道:“可是陶五?”
陶五,也就是‘门’前护卫浑身一震,他瞪大了眼睛,陡然大叫:“二公子?”
不怪陶五如此吃惊,他这个名头,往日里只有陶谦以及陶应使唤,便是陶商都不曾叫唤过。
如今,陶应甫一见面便喊出名姓,再结合他的模样,陶五哪里不明白,这便是府中的二公子回来了。
另外一名护卫‘摸’不着头脑:“哪个二公子?”
陶五大怒:“杀才,自然是府中的二公子!还不去通禀一声,便说二公子回来了”。
那护卫“啊”了一声,方才屁滚‘尿’流狂奔而去。
陶五涕泪‘交’加:“二公子,你可回来了,老爷,老爷他等了你很久啊”。
陶应只觉得悲上心头,他有些怀疑自己。
奔‘波’在外这么多年,一事无成,真的没有错吗?
到头来,甚至没能见到老父一眼,情何以堪?
陶应心头五味陈杂,说不出有股什么味道。
陶五昔日是陶应的玩伴,陶应走后,陶五受尽了白眼,此番,陶应归返,数年来的委屈尽数渲泄而出。
嚎啕大哭,陶五的哭声感染了陶应,他不得不以袖拭面。
陶商快步踱出,看到的正是陶应、陶五哭嚎的情景。
“二弟!”
“大兄!”
离别说年,一切不快都已烟消云散。
陶应成长了,他叹了口气,道:“大兄,你瘦了”。
日盼夜盼,终于盼来了陶应,陶商喜极而泣:“二弟,你也瘦了”。
陶应擦了擦眼泪,道:“大兄头前带路,我想去见父亲一眼”。
“好,父亲已经等了你太久,一直以来,他最念念不忘的人就是你啊”
陶应叹了口气,他知道,昔日自己的一时冲动,不但连累了丈人曹豹一家,还让自己的老父****挂念。
如若能够‘侍’奉在老父身边,他是不是能够多活几年?
这时候,再多的假设都已经没了意义。
陶谦已经死了,谁也救不回来。
片刻之后,陶商引着陶应来到冰房。
“若非李使君****供应冰块,父亲的尸首绝不能保存的如此完好”
陶应跪伏在地,哭嚎道:“父亲,不孝子陶应回来了,你的二儿子回来了,不孝子犯了大错,辗转数年,一事无成,到头来竟然连累父亲,不孝子有罪呀”。
“二弟,切莫伤了身子”
陶应只是哭泣,他仿佛要把几年来所有的不愉快全部渲泄而出。
一开始是陶应一个人哭,后来是陶应、陶商一起哭,最后来,是整个陶府都在哭。
陶谦死后等了半个多月才等来陶应,不过,无论如何,父子三人也算是团聚了。
陶商、陶应齐至,陶谦终于可以入土为安。
择一吉地下葬之后,陶应决意为父结庐守孝,陶商本想替换,陶应却避而不应。
“兄长,我未能尽孝,心中惶恐,若再不让我守孝,只怕我一辈子也难以安宁”
“唉,二弟,你能有此孝心,父亲在九泉之下一定会瞑目的”
“若是见到李贤,代我谢罪,便说我陶应错怪了他,守孝期满之后,我自会上‘门’负荆请罪!”
“二弟!”
陶商既惊又喜,喜得是陶应终于想开,不在于李贤为敌,只要他肯为李贤效力,何愁不能谋个一官半职;惊的却是陶应的变坏太快了,要知道,数年前,陶应还恨不得生撕了李贤,现在,却有了这般变化。
看来,一切只能归结于时间了。
是时间淡化了仇恨,是时间让陶应学会了成长。
陶应的改变,早有锦衣营报与李贤知晓。
李贤闻言之后只是叹了口气:“只希望这陶应是真的想通了,不然的话,我若想长久保全他,定要耗费一番‘精’力”。
“使君,荆州使者觐见天子,天子足足留了一个时辰”
李贤微微一滞,道:“这有什么,刘表为天子皇叔,兴许是有什么贴己话,嗯,你且回去仔细瞧着,若有其他,再报与我听”。
“喏!”
打发走了报信之人,李贤喃喃自语:“刘协呀刘协,你到底想要怎样?我虽然不是董卓,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