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进仔细打量的时候,一名面‘色’黝黑,身高臂长的家伙出言问道:“可是刘进刘将军?”
刘进微微颌首:“正是我”。
“这是在下的入关凭证,请将军过目”,说罢,那流民递出一块铁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了出去。
不是暗器,刘进松了口气,单手接住。
铁牌纹路非凡,刘进只是看了一眼便变了脸‘色’,“原来是自家兄弟,快快有请,来人呐,准备好酒‘肉’,我要开怀畅饮”。
“喏”,刘进从不饮酒,今日能够破例,显然是因为铁牌的来历。
众目睽睽之下,围困其中的流民并没有自报名姓,而刘进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一行人只是避开大部人马,往东而行。
数百步的路程走了没多久,刘进在前头带路,两名流民紧跟不舍。
沿途间,曾有军卒试图护卫刘进,却被其尽数赶走。
到了大帐,酒‘肉’早已经备好。
刘进端起酒樽,嘴里道:“还为请教二位名姓?”
“陈到陈叔至”
“朱桓,朱休穆”
陈到的名头刘进早有耳闻,这家伙一人一弓曾经‘射’杀数十袁军‘精’锐,后来多次单枪匹马,刺探军情,可以说是悍勇至极的人物。
铁牌到手之后,刘进也曾经怀疑过流民的身份,毕竟,对方出现的时候太过巧合了,可此时,等到陈到报出名姓之后,刘进便再无疑问。
如果连陈到这等豪杰都被人李代桃僵,那刘进只能自认倒霉。
陈到的身份无需多言,可是,那朱桓又是何方神圣?
许是看出了刘进的疑问,陈到将朱桓的个人履历和盘托出,并未有丝毫隐瞒。
刘进松了口气,听上去不过是一个身手不凡的猎户罢了,既然陈到愿意为他作保,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在丛林中风餐‘露’宿了个把月,陈到的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如今,好不容易吃到酒‘肉’,自然大吃大喝,毫不客气。
陈到有所依仗,毫无礼节也就罢了,可朱桓同样摆出一副百无禁忌的模样,着实使人惊讶。
刘进皱起眉头,朱桓要么是个十足的夯货,要么便是‘胸’中有大计谋的家伙。
陈到与刘进并不熟悉,刘进本想问询军情,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箭伤未愈的朱桓只顾着吃喝,许久不曾抬头。于是,大帐内,只剩下“滋溜滋溜”的吃喝声。
思来想去,刘进忽然笑了起来,他不过是一个降将罢了,平日里不受排挤也就罢了,倘若真有立功受赏的机会,那也绝不是他一个人可以独吞的,与其窥伺陈到的情报,倒不如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样的话,倒有可能收获陈到的友谊。
不该问的不问,这种懂规矩的军将可是少见的很。酒过三巡之后,陈到抱拳笑道:“多谢刘将军款待,酒足饭饱,十分感谢,他日若有机会,一定竭力报答”。
刘进笑道:“都是自家兄弟,说谢可就见外了”。
“军情紧急,须得快快找寻李将军,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刘将军莫怪”
李典驻守九江,平日里与刘进素无往来,不过,刘进明白,李典麾下的军卒实力绝非等闲,就算他兵力占优,只怕也难占上风。
“朱兄弟受了箭伤,需要留下医治吗?”
朱桓连连摇头,他好不容易结‘交’了陈到这个志趣相投的家伙,哪能轻易错过了?
“多谢刘将军,我身上的伤势已无大碍了,无需修养”
事关朱桓,陈到不发一言,他没有‘乱’作决断。
孙进瞧的明白,朱桓与陈到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太过密切,否则的话,陈到绝不会沉默不语。
“二位如果需要些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得到,绝义不容辞”
陈到拍着脑袋想了想,嘴里道:“给他一柄趁手的长弓”。
孙进笑道:“好,没问题”。
“再给他一柄趁手的武器”
孙进微微有些尴尬:“不知道朱兄用的是什么武器?”
朱桓喜上眉梢,道:“除了猎弓,我喜欢用刀”。
“好,恰好库房内有袁术收藏的一柄‘精’铁刀,你可以试试”
“多谢刘将军了”
没多久,两名军士抬着一个木盒缓步而来。
孙进努了努嘴,示意朱桓上前。
神兵利器就在眼前,朱桓蠢蠢‘欲’动。
如果朱桓追击荆州军的时候,手里能有这样一柄宝贝,死在朱桓倒下的荆州军绝不止四个!
陈到眼光毒辣,他一看就看出了朱桓的期待:“去吧,看看是什么宝贝”
得了陈到的允许,朱桓方才上前打开木盒。
纯黑‘色’的刀鞘,看上去平淡无奇,并没有太过出彩的地方,不过,朱桓却知道,如果这刀真被袁术收藏过,那么一定有其非凡之处。
兴冲冲地拔刀出鞘,朱桓吹起‘毛’发。
“噗”,极其细小的声音下,黑‘色’的发髻断成两截。
朱桓大喜:“吹‘毛’断发,着实犀利,刘将军,这等宝贝我朱桓无消受不起呀”。
陈到松了口气,这等神兵利器确非等闲,如果朱桓据为己有,很有可能引起刘进的嫉恨。
与其这样,倒不如推辞掉,省的惹祸上身。
刘进微微有些‘肉’痛,不过,想到陈到的名头,他便释然了。
现在,朱桓默默无闻,可是,陈到的朋友又会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