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得文武艺,卖于帝王家。。
陈宫自诩学究天人,只可惜未遇良主,白白‘浪’费了一身所学。
刘岱不必多说,其人莽撞,难成大事,若不然也不会为卞喜所害;曹‘操’倒是有伯乐的名头,麾下文臣武将,人才济济,只可惜,深入接触之后,陈宫发觉曹‘操’多疑好忌,只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吕布眼高于顶,是个彻头彻尾的武夫,他一直认为武力可以解决任何问题,与之共事,陈宫总觉得格外疲惫。
前前后后三任刺史,足足耗费了陈宫四五年的时间,闲暇之际,陈宫忍不住会想,人生碌碌,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富贵荣华?陈氏在兖州颇有势力,即便陈宫坐吃山空,也足够他挥霍一辈子。
权势地位?陈宫早已经看透了,如果找不到乐趣,便是身居高位也毫无意义。
难道就这么隐居乡间,再不理世事?
陈宫终归是不甘心的。
凭什么荀彧、徐庶、审配之辈声名在外?而陈宫却担负着背主之名?
若不是为了兖州、徐州的黎民百姓,陈宫又怎会背弃曹‘操’,迎立吕布?
用心良苦无人懂,陈宫觉得人生寂寞如雪。
有时候,人若是太过聪明,会活的很累,陈宫看透了吕布,知道此人绝非明主。
天下间,还有谁值得陈宫投靠?
青州李贤,年轻气盛,文治武功颇有建树。
一封别开生面的招贤令,楞是打破了“德才”兼备的垄断地位,让一些‘私’德有亏却有才能的家伙有了奔头,这份魄力,放眼天下,寥寥无几;古来今往的人头税延续了近千年,可李贤愣是取消了,一同取消的还有名目繁多的商税,取之以田亩纳税,最值得称赞的是,李贤要求以粮粟代替银钱来缴纳,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粮食才是所向披靡的硬通货,李贤此举,可谓高瞻远瞩……
一样一样盘算下来,李贤似乎做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每一样都令人称道。
陈宫告诉自己,如果天间还有唯一一个人值得投靠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是李贤,也正因为如此,当吕布恳请陈宫出使青州的时候,陈宫略一思索便应诺了下来。
借此机会再去都昌瞧瞧李贤也好,如果真是无可挑剔,改换‘门’庭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反之,如果李贤徒有虚名,陈宫便绝了投靠的心思。
谁曾想再度接触之后,李贤三言两句就让陈宫彻底信服了。
没错,李贤就是陈宫一直在等待的明主!
用多了‘阴’谋诡计,这一刻,面对李贤,陈宫直截了当,一揖到地,嘴里道:“如若使君不嫌,某愿为使君驱使!”
“什么?”李贤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容置信的模样。
陈宫倒是显得镇定十足:“如果使君不嫌弃我才学低微的话,我希望能够为使君效力”。
这回李贤听明白了,陈宫是想跳槽!
好嘛,吕布派来的使者摇身一变,竟然成了李贤的臣子,这要是让吕布知道了,铁定会气炸了肺,不过,相对于陈宫可以带来的帮助,所谓的负面影响压根不算事儿!
一直以来,李贤麾下武将颇多,可文臣极少,只有徐庶算是最嫡系、最趁手的得力谋士,其余几人,像徐干、管宁之辈,指望他们出谋划策显然是不可能的,他们虽有才能,可经过历练之前,顶多能够执掌一县之事。
招贤馆设立已久,也为李贤带来了各式各样的人才,可是智谋无双的人物,李贤却是一个也没见着,。
眼下,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愿意跳槽的大才,李贤哪里会放过?
“啊哈哈,我得先生,如得十万‘精’兵矣!”
陈宫心里美滋滋的,被人夸赞的感觉自然是极好的,尤其是被自己心仪的明主欣赏,这种舒爽,简直难以言语!不过,这时候自然要谦逊一番,不然只会显得自己太过狂妄:“使君谬赞了”。
李贤笑得合不拢嘴:“我就说嘛,一早上喜鹊就在枝头叫,还真是喜气盈‘门’!”
陈宫只是笑着并不多言。
李贤没有提吕布,陈宫也没有。
李贤没有提,是因为他已经下定决心,就算与吕布决裂,也一定要将陈宫留下来;陈宫不提,是因为他相信李贤,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以后何成大事?
新晋的君臣二人组,很是默契,仿佛相识十数年的老友一般。
这时,外头忽有军卒来报,说辽东大船已然入港,千余骑卒正在卫卒的监视下缓缓下船。
李贤喜道:“哈哈,真是双喜盈‘门’,公台,来,随我一起去瞧瞧,嗯,速去通知赵云,就说我为他准备的‘精’锐骑卒已经到了,让他速去港口”。
“诺!”
军卒接令而出,倒是陈宫一头雾水。
青州与辽东素有往来,这不是什么秘密,两者用海船联络,这也是题中之义,可怎么听李贤讲,辽东是将‘精’骑送了过来?
公孙瓒莫非是疯了不成?
在袁绍兵马大军压境之下,公孙瓒‘精’锐还敢‘抽’调兵马南下,难道他就不知道死字是什么写的吗?
不对,一定没有这么简单!
见惯了尔虞我诈,陈宫宁愿相信着是一个‘阴’谋,“敢问使君,‘精’骑从何如来?”
李贤神秘地笑了起来:“这其实只是我与公孙瓒‘交’易的一部分,具体情形,公台一看便知!”
陈宫微微颌首,不再言语。
李贤已经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