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何等聪明,他当即接道:“先生宽心,等到刘备溃逃之日,便是乐安国安居乐业之时!”
这就是许诺了,得了人家好处,自然要表达一番感‘激’之情。
“如此,我等便翘首以待”
一番友好的会谈之后,太史慈便使人将粮秣押往营中。
这时候,灌亭的百姓颇为热情,他们亲自驾驭着车马,也往营中行去。
行进间,赵云忽而皱起眉头,他向太史慈望去,却见到对方也是目‘露’疑‘色’。
除了喜上眉梢的胡庸没有察觉之外,赵云跟太史慈都发现了不妥。
灌亭的乡民虽然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可他们行进间却颇有章法,而且手指关节都格外粗大。
在这年月,除了猎人之外,只有军人才会有这种特征。
太史慈目光微凝,他隐秘地对着赵云微微颌首。
赵云当即明白,他寻了个由头‘抽’身离去,而营‘门’口‘乱’糟糟的,几乎没有人主意到消失的赵云。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太史慈依旧与中年书生虚与委蛇。
驮运着粮秣的车马一辆接一辆,缓缓进入大营。
粗略看去,灌亭乡民足足有二三百人,此时,已经有一多半人入了军营。
若是被敌军潜入辎重营,一把手烧了粮草,太史慈也就没脸见人了。
时间在这一刻过的很是缓慢,既然运送粮秣的乡民是乔装打扮的军卒,那么他们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一定是刘备兵马。
在这寿光地界,也只有刘备才有这能力杜撰出一支“劳军”的乡民出来。
刘备有没有后手?
想到李贤对刘备“狡猾如狐”的评价,太史慈当即打了个寒碜,他不禁往四下望去,如果后营火起的时候,一支骑卒突然杀来,那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军卒在军营之中,完全谈不上阵势可言,敌骑若是偷袭而来,得手的可能‘性’极大。
“赵子龙,你可不要拖的太久,万一待会儿敌卒暴起发难,后果不堪设想”
寿光城中,刘备可是有一万多人马,若是两军对阵,太史慈自然不惧他刘备,可如果北海军后营失火,前营受袭,军心大‘乱’之际,刘备挥军杀来,那时候就算太史慈有心杀敌,只怕也无力回天。
适才为了以示尊重友好,太史慈并没有检查“劳军”的车马,现在想来,太史慈颇为懊恼。
那牛车上一袋一袋的物事,哪里是粮秣?摆明了就是引火的柴禾嘛!
明明应该杜绝的安全隐患,就因为大喜过望之下疏忽掉了,这事情真他‘奶’‘奶’的让人后悔。
根据时间推断,最前端的贼军应该已经赶到了辎重营,其余的车马晃晃悠悠的,不紧不慢。
太史慈琢磨着,这些贼兵应该是在思考从哪里下手更为妥当。
时间拖的越久对贼军越有力,赵云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太史慈额头生汗之际,他忽然看到军营两侧出现了巡弋的军卒。
为首的一名校尉太史慈认得,他是胡庸麾下最得力的帮手。
看来,赵云成功说服了背矛士。
若不然,那背矛士校尉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其实,营中轮值的哨位都是太史慈安排的,按理说,这时候巡弋的不应该是背矛士军卒,可他偏偏来了!
心理松了一口气,太史慈一把抓起中年书生的手腕,嘴里大笑道:“先生,听我一言!”
正做喋喋不休状的男子愕然,他感到左臂宛若被一对铁钳钳住了,压根动弹不得,“将军好大的气力!”
太史慈闻言之后,忽而换了副神情,道:“哈哈,先生真是好大的胆子”。
中年书生怫然变‘色’,他故作不解,道:“将军这是何意?我等诚心劳军,贵部便是如此待客的吗?”
太史慈敏锐地差距到,在他拿捏住书生手腕的时候,四下里的“乡民”全都蠢蠢‘欲’动。
仅有的一丝动摇一扫而空,太史慈摇了摇头,道:“你呀你,死到临头还不知道”。
“都说李使君麾下军卒秋毫无犯,对民和善,今日一见之后方知传言皆虚妄,不足为信”
“装,还装,来人呐,将这些乔装乡民的贼子拿下!”
太史慈一声令下,便见到赵云统领骑卒疾冲而来。
“哒哒哒”急促的马蹄声踏在地上宛若鼓点一般。
不明真相的北海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赵云朗声喝道:“这帮乡民是假的,他们都是刘备麾下兵马假扮的,北海国的儿郎们,随我杀敌!”
“杀敌!”
被骗了?
没有人愿意被愚‘弄’!
赵云是骑卒统领,北海军卒都认识他,他既然这么大喊出声,想来绝不会有错。
“杀敌!”
此起彼伏的喊杀声饱含着怒意咆哮而出。
这里是北海军大营腹地,四下里都是赵云引来的军将。
眼瞅着自家兵马陷入到了重围之中,显然,事不可为,中年书生只得绝望地下令:“杀!”
辎重营就在百步开外,距离成功只有这百步之遥,这等功亏一篑的感觉实在让人崩溃。
“杀!”听到头目发令,早就蓄势以待的“乡民”纷纷从车马上‘摸’出武器,与北海军卒厮杀起来。
“你是如何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