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太后的亲孙子啊。”爱羊竭力压住口中的苦涩,尝试着让自己笑得更轻松些:“说不定他一撒娇,万事就都解决了!”
“是吗?”黄嬷嬷怜悯又疼惜地看着爱羊:“姑娘说是就一定是!”
她看起来也是一幅努力让自己相信的样子,但她们都知道君易清是不会为了爱羊去反抗自己的皇祖母的。
至少不会做太多反抗!
“南国。姑娘一定不能去!”黄嬷嬷坚定地说:“那可是一个吃人的地方,尤其是对女子来说,更别说像姑娘这般漂亮的……”
黄嬷嬷知道南国人贪婪好色?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见多识广些。爱羊笑笑,郑重点头:“嬷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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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大太太就让于妈妈过来请爱羊过去,爱羊不知道是为了哪件事?
是楠木还是刚自己对爱兰说的一番话?
于妈妈客气中带着疏离:“姑娘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爱羊制止了黄嬷嬷想要跟着自己一起去的冲动,对金珠点点头,便温婉一笑:“劳烦妈妈了,不敢让太太久等,这就请吧!”
于妈妈点点头。转身走在前面,爱羊看了看黄嬷嬷她们,跟随在后。
于妈妈是芜菁院中对她印象最好也是最温和的一个,虽然现在她竭力装作冷漠的样子。但爱羊确信从她的表情中看到一丝担忧。
她想了想,快步走到她身旁,低声:“于妈妈,却不知太太现在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于妈妈惊异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没有想到她竟敢没有丝毫掩饰地问自己这个问题。她掘了掘唇。沉声:“五姑娘待会儿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爱羊笑着:“正是心中惶恐,害怕等会儿更惹得太太生气,这才想多问一句,好提前有个准备。”
于妈妈漫不经心地说:“刚周妈妈带人去捉楠木时却让人给逃了,大太太很惊怒……”
爱羊点点头。装作惊讶的样子:“竟然有这事?楠木她怎么敢?”
于妈妈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爱羊不动声色地撇过脸去,叹声道:“我原还想着楠木必定是被冤枉的,可现在看来竟然是真的了,真是让人无法相信!”
于妈妈移开视线,没有接话。
来到芜菁院,大太太冷冷地坐在那里等着她。
她的表情漠然,又带着被人背叛的那种愤怒与惊恐,直直地看着爱羊。
爱羊恍然大悟,爱兰已经把她们的对话告诉了大太太,现在想必她对自己更多的是恼恨中夹杂着害怕吧?毕竟君易清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她平静地纳了个万福:“女儿给太太请安!”
“起来吧,坐!”出乎意料的,大太太的神情变得柔和起来,又是那个慈母的形象了:“听周妈妈说今天去你院子里搜东西,那阵仗似乎把你吓着了?我很是担心!”
爱羊沉静地笑道:“太太多虑了,女儿好着呢。”她不等大太太继续下一个话题,就抢先问:“听闻楠木逃脱了,后来可有抓到?”
大太太看着她一脸天真的表情,几欲咬碎了牙齿,顿了顿,她道:“不过是个逃奴罢了,已经报官了,想必用不了几日就能抓回来!”
“那就好!”爱羊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自听到她偷东西到现在,我这心口一直咚咚乱跳,现在听闻无事也就放心了。”
大太太做了一个介似微笑与皱眉之间的表情。
“女儿有一事禀报。”爱羊又道。
大太太这次是真真切切地皱了眉头,就连于妈妈也忍不住看她,五姑娘也太不会看眼色了些,难道就没察觉到太太对她的耐心正一点点缩减吗?
爱羊毫不在意,继续自己的话题:“都是我管教无方,楠木才犯下了这样的错事,女儿很是愧疚。这话原是不该提的,可趁着这个机会让太太知道女儿的心意也好,单我院子里大大小小的丫鬟、婆子,女儿管着就已经很吃力了,所以才出了这件事。现下又少了一个缺,原该再往上调一个的,但女儿正好觉得能松一口气,就先搁着吧,等哪日我管家的能力提高了再说也不迟!太太看呢?”
这是在防着自己呢!
大太太一声冷笑,害怕自己再塞人过去吗?
她露出慈爱的笑容:“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好再干涉了,就依你的意思办吧!”
爱羊感激地说:“爱羊谢过太太,多谢太太体恤!”
大太太摆摆手:“无须客气,你是我女儿,这些要求算什么!”
“到底是太太疼爱!”爱羊羞怯一笑,问:“不知您叫我来还有什么事吗?”
大太太的瞳孔缩了缩,就像是在极力忍受着什么似的,低声:“刚伯爵府过来传话,说……说思礼那孩子与人争风吃醋,被打成重伤,回家就断了气……”
爱羊正拿起茶杯要喝茶,手剧烈一抖,茶水便尽数洒在她的前襟与腿上。
幸喜并不烫!
金珠忙道:“姑娘没事吧?”
爱羊摇摇头,看向大太太,这才发现她几近阴毒地瞪着自己,心中一惊,再看去时对方已恢复了悲伤的神情:“我是听说思礼与你关系好,这才想着要把实情告诉你,这种事不能瞒你……”
她说话的口气好像那是爱羊死去的夫君一般。
爱羊强忍着心中的厌恶,虚弱一笑:“太太别太悲伤了,二姐姐、四姐姐她们知不知道?往日里他们几个玩得倒好,若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