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示意珍珠不要再说,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她苦笑一下,如果珍珠身体不能怀孕的事一旦传开,第一个不会放过她的就是大太太,就连大老爷也会不自在。
那珍珠可就真的失宠了。
珍珠也并未再多说什么,笑了一笑,便与晓春一起走了。
爱羊看着她们的背影微微发呆。
“姑娘,世子爷都快要回来了,你那件衣服还没做好呢!”金珠瞅见她神情不好,便知她又在想纳西额让人伤心的事了,忙过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阿十也在旁瞪大眼睛:“是啊,是啊,姑娘,这现在是你的头等大事,你得放在心上才行。走,快去做衣服吧。”
爱羊没好气地看了她们二人一眼,问:“最近还有消息吗?”
没头没脑的话,阿十却听懂了,笑得那叫得意:“当然有消息了,他们说爷现在已经启程了,快的话用不了一个月就到了。”
爱羊点头:“启程了啊!”她微微笑着:“这仗打得可真够久的!”
阿十与珍珠互看一眼,都暗暗发笑。
爱羊起身去了绣房,但是拿起那件半成品的时候又开始发呆。
君易清要回来了,也不知一年多未见,他现在是瘦了还是胖了,长高了没?
那次他受的伤有没有好?
***
这日,爱羊正在屋中坐着木雕,忽然金珠神神秘秘跑过来,凑到她耳边低声:“姑娘,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她递给爱羊一张纸条。
爱羊接过去,上面写着“元和茶馆”四个字,而那字迹她也认识,是君易锦的。
自上次见过面后。他们就再未见过,却不知这次为的什么事。
她来不及多想,便换了衣服。又披上厚厚的披风,带着金珠出了门。
金珠坐在马车上一直狐疑地看着她。
爱羊知道她此时很疑惑。但也没有解释的打算,只自顾自地想着接下来该走的路。她正沉思中,马车忽然停了,爱羊愣了一愣,问:“到了?”
她有些奇怪,今日怎么这么快。
金珠伸出脑袋往外看了看,疑惑:“怎么停车了?还不到啊。这是哪儿?”话未说完,她猛然顿住,扭头看向爱羊,低声:“姑娘。松小哥儿在外面。”
爱羊一惊,也翻起帘子向外看去,果然,许久未见的松烟正在马车外站着。她一开始都差点没认出来,因为桐烟穿的很朴素。又裹得厚厚的,头上戴的灰扑扑的帽子,几乎把脸都遮住了。
桐烟看到爱羊,上前两步低声:“姑娘,请跟我来。”
爱羊的心口颤了颤。她强压住声音的颤音,问:“有事吗?”
松烟看了一眼车夫,金珠忙道:“是自己人。”
这一年多,爱羊把自己身边的人全悄悄换成自己信任的,就连车夫也是自己院中一个小丫鬟的父亲,为人老实忠厚的很,而且话很少,她不管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从不乱说。
桐烟看了一眼那车夫,便又低声道:“爷要见你。”他往一旁的小胡同里瞅了瞅。
果然如自己猜测的那样,君易清提前回来了。
他不管做什么,都要有个理由,却不知这次瞒着人悄悄回来又是为的什么。
爱羊看了看金珠与车夫,想了一想,没有再犹豫,低声:“你们在这儿等我。”
桐烟道:“让他们把车停在那边吧,不引人注意。”他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爱羊。
爱羊当然懂他的意思,对二人点点头,便下车跟着松烟往前走。
松烟左右望了望,便迅速地钻进了那条胡同,爱羊忙跟进去,一眼便望见静立在那里的几个人。
君易清鹤立鸡群,即使穿的也同样灰暗朴素,但爱羊仍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身后站着几名彪形大汉,从那站姿与眼神中很明显可以看出是黑衣卫。
爱羊的脚步有些迟疑,虽然一直在想再次见面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他,但是她从未想过二人会这么突兀地见面,毫无预料,这让她原本都想清楚的大脑迟钝起来,也模糊起来,只是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身影,再也挪不动一步。
君易清用一种深刻的探究的眼神打量着她,察觉到她的迟疑,也不说话,只静静站在那里。
好半晌,爱羊终于回过神来,恭敬地施了一礼:“臣女拜见世子。”
君易清轻轻一笑,低声:“又开始见外了。”
他笑得样子那样好看,就连暗色的衣衫也遮不住那脸上的俊朗,爱羊几乎都忘记了他的笑容原来会这般蛊惑人心,脸色一红,忙低下头去。
一直横亘在二人之间的那条桥梁似乎不见了,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松烟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这徐久未见、就连通信也显得那样公式化的二人会冷场。
幸好,幸好!
“还好吗?”君易清低头望着她,眼神专注,带着一种隐秘的深情。他嗓音低沉,有些沙哑。
爱羊的手心有些汗湿,慌乱点点头,又问:“你伤好了吗?”
君易清又笑了,眼中一抹亮光一闪而过。
爱羊窘迫地更低了头,一年前发生的事自己今日才问,不问也就算了,可现在……
君易清上前两步,来到爱羊身边,后者吃了一惊,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微张大的嘴显得傻乎乎的,君易清伸手比了比,笑道:“长高了。”
这么近的距离,爱羊才发现他黑了,也瘦了,脸上带着风扑尘尘的疲惫与憔悴,大概是急着赶路所致,但是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