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慕恒丝毫不以为意,笑呵呵地道,“说了又如何?左右就那么点儿事儿,还不让说了?”
“你们这两个家伙,都有了娇妻美眷,偏偏我还是一个鳏夫。”董棋左笑着看向郭夫人和黎茗衾,笑着拱手朝她们揖了一下,“二位夫人,棋左这厢有礼了。”
黎茗衾腼腆地一笑,没料到他竟是这样一位平易近人的伯爷。郭夫人笑道,“看看把义安候夫人吓的。”她又小声对黎茗衾道,“安平伯就是这样子,别吓着了,他们几个平时打打闹闹的,就是这么没正行。”
“他们男人说话,咱们也插不上嘴,不如咱们到边上说话去。”黎茗衾笑了笑,也向董棋左打了招呼。郭夫人应了,黎茗衾笑着看看这三个男人,“那妾身就带郭夫人到前面坐坐,侯爷也好和两位客人聚聚。”
戚慕恒应了,对郭夫人道,“宾客一会儿便到,还请弟妹多提点内子。”
“侯爷放心,妾身会一直陪在夫人身边。”二人向前院行去,郭夫人笑着瞥了黎茗衾一眼,“侯爷对你可比当年对耿氏要……”
“怎样?”方才这出戏好像演的太真了,黎茗衾很好奇在别人眼里,是不是也以假乱真了。
“他在你面前,更自在,他在耿氏面前,中规中矩的,总是端着。”郭夫人看着她,她说话时眼中耀目的神采总能让人全神贯注地聆听,“我这么说,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不会,府里只有太夫人和姑奶奶,偏偏她们又都爱清静,我也没个说话的。能和姐姐说上几句,也能宽宽心。”黎茗衾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也没问清楚,就叫了姐姐,不知道叫错了没有?”
“没有,我比你长了两岁。”郭夫人笑叹了一声,款款道来,“有人说同姓不结亲,可我跟邵义偏偏都是姓郭的。他家里也就只有他一个儿子,也没什么姐妹、妯娌。”
“郭姐姐很早就与他们认识了么?”黎茗衾停下脚步看着她,她面对他们的时候是那么的随意。像是认识很久了。
郭夫人笑了一下,“是很久了,那时候他们还抛下府里的先生。跑出去到处玩儿呢。不过还是跟侯爷、邵义见的多,安平侯是他们当中年纪最长的,派差事也早,他又是个求全责备的人,见的时候不多。后来他娶了妻。可没两年妻子就病死了,他啊,一下子娶了三房妾室。”她笑的有些无奈。
别人的家务事,黎茗衾不敢多问,听个大概也就是了,“听侯爷说起过。侯爷自己也有三房妾室,他们这些男人,每天忙得昏天黑地的。然后就到处找乐子。”
“邵义可不是这样。”郭夫人方觉失言,不过还是想给她提个醒,“早点儿给侯爷生个小世子,他也就稳当了。”
黎茗衾会心而笑,“谢姐姐提点。看缘分吧。”她转了话儿,“一会儿来的都是侯爷的朋友。我也不认识几个,还要郭姐姐告诉我。”
“都是好相与的,不过有两个商贾出身的,说话不大好听,你多担待一些就是了。”郭夫人不觉有碍,“以后我家里摆宴也给你下帖子,多走动走动,也就熟了。”
二人又互相问了几句,黎茗衾在大晏难得遇见一位如此洒脱的女子,郭夫人的随和和骄傲让她仿佛又置身于现代的朋友圈,让她不得不起了亲近之意,“我有个庄子,用来调脂膏的,姐姐要是喜欢花花粉粉,想要什么只管说,我可以单独给你调。保证最适合你,也是这金陵城里的头一份。”
郭夫人刚要说感谢的话,就望见前面又有宾客到了,她轻声道,“那是张大人家的黄夫人,果然她来的最早,她娘家是做纸张生意的。在这金陵城里倒没什么,可在江南却是数一数二的,那些个举人最喜欢了。”
这儿是女眷们上下马车的地方,一会儿还会有更多的人来,黎茗衾迎了上去,笑道,“这是黄夫人吧?一路可还顺畅?”
“义安候夫人?您怎么还出来了,真是劳烦了。”黄夫人眼睛一亮,有些受宠若惊,她半低着头道,“还有郭夫人,怎么敢也劳动了您。”
“来了的都是客,黄夫人别客气了,里边儿坐。”黎茗衾叫了引她进去,今日内外各开一筵,不过中间隔着一条玉带似的的小河,上面一架石桥。相互间能够望见,也能走动。
黄夫人又客气了几句,让人捧上一两只锦盒,“一只给赵姑爷和姑奶奶,另一只给侯爷和夫人。”
一定是那些举人最爱的纸张了,黎茗衾让人接了,丫鬟恭敬地把人引走了。一会儿又迎来两位夫人,眼看着人来了有一半儿了,戚华月的马车才姗姗来迟。
戚华月下了马车,站在门槛前,抬头看了看门楣。微微皱了皱眉,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她们,她先向黎茗衾道,“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夫君,辛苦嫂嫂了。”她笑着看向郭夫人,“有郭夫人陪着,的确能得心应手些。”
“华月,你可是来晚了,今天又是为了你们夫妻二人摆宴,一会儿可得自罚三杯。”郭夫人笑道。
“你们……”戚华月看了看她们,“你们原先认识么?”
“不认识,刚才认识了。侯爷、安平伯和郭大人在后面说话,郭姐姐陪我走走。”黎茗衾解释了一句,又给她提了个醒,“今天你才是主人,只是不想引人注目才托了我和你哥哥的名义。既然你已经到了,来这儿的也都是些相熟的人,就交还给你了。”
“嫂嫂忙乎了几天,也累了,这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