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争吵的同时,中央的观音容器也在缓缓的转动,清影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七块石头正以极慢的速度渐渐融入观音的手心,一点一点的下沉……
那原本慈祥的观音脸上再也不是慈祥的笑容,她的胸口源源不断冒着黑气,一枚黑色的石头飞快的旋转着,随着黑气将整个容器萦绕,观音的脸上浮现一丝诡谲的笑容,洁白的脸上闪动着黑色的光芒,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没有眼珠子,里面空洞一片,犹如黑洞,任何东西只要被她看上一眼似乎都会陷入其中,完全的被吸收。
黑狱之王冷冷看着这一切,那清澈如水的眼睛,耷拉下来的修长耳朵,还有那咬得快要浸血的下唇,他原以为她会哭出来,却发现她却是如此的倔强,这样的她让他的心莫名的动了一下,竟有种将她搂在怀里疼惜的冲动。
清影试问,自己从来都是这副调调,用现代语来说她就是个天然呆妹子,永远迷迷糊糊的,她是有些小狡猾,有时候也会利用这张漂亮的脸蛋,去小小的使坏一下。
就像人们经常会说女子胸大无脑,实际上并非胸大的女子就无脑,而是她们清楚的懂得运用自身的“胸器”来更快捷的达成自己的目的,当然,这不是指那些利用身体爬上男人的床达到自己野心的女人,而是那些懂得适时呈现自身美貌来获得捷径的人。
所以人们常说红颜祸水,那是因为得不到红颜,就如同短脚的狐狸永远不会认为高处的葡萄是甜的一样。
清影什么都会,偏偏就是不会装,这样技术型的活实在不是她这个“小白”能学会的。
“我恨你,我一直都恨你,夜魅是我一个人的。我们生死相许的时候你还没出现呢,可你的出现让她爱上了你,他忘了我,却爱上你,我的一个分身而已,哈哈……讽刺,真是天大的讽刺,你也不用得意,因为你不过是我的一半灵魂,你所有的一切原本都应该属于我。凭什么我就该隐藏在你体内听你号令?在你有危险的时候才想到唤我出来当你的挡箭牌?”
卿瓷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孔现在写满了愤恨。
“我并没有得意,我也从未想要拿走你的所有,更没有想要把你当成挡箭牌。而是完全的相信你,如果你有危险我同样会倾尽所有一切保护你,我更没想过去抢你的男人,卿瓷,我真的没想过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枉我将你当成最亲的姐妹,最好的朋友,你既然说一切都是你的,那好,这个身体你就拿回去,还给你好了!从此。我清影再不欠你什么!”
原来,她是那么恨自己,认为自己拿走了属于她的一切。清影凄然的想着,心在滴着血,却没有伤口,只是疼,比用刀割在心口上更疼。是啊,她算是什么呢?不过是她的一半魂魄而已。自己,本来就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吧?
她甚至不是一个完整的灵魂,只是因为被送入了异界才有了自己独立的人格,原来,她根本没有父母,她从一开始就不过是一抹幽魂。
二十一世纪不是自己的家,这里,更不属于自己,她存在的意义到底是如何?
老天,那一下你为何不劈死我呢?
如果早知道会有这一天的话,那么一开始就不该让她存在,让她拥有自己的思想。
“呵,你的身体?”卿瓷冰冷的手指抚摸着她光洁的脸蛋,眼神越发狰狞,一把揪起她粉色柔滑的长发,恨恨的说道:“那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你不过是寄生在里面的半个灵魂,你以为你献出来我就会原谅你?”
“你想如何?”
清影没有反抗,此刻的她正处于绝望的边缘。
“我要你消失,永远的消失,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你就是一个污点,我完美的身体里不需要你的存在!”
卿瓷冷冷的话如同烙铁一般狠狠的烙在清影的身上,烫得生疼。
“够了,放开。”
黑狱之王皱了皱眉。
“怎么,这就心疼了?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卿瓷甩开手,在洁白的衣裙上擦拭着,如同方才摸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本王食言过?”
黑狱之王唇角勾起冷漠的弧度,将跌坐在地上的清影拦腰抱起,她真的好轻,不夸张的说,他用一根指头都能将她捧起来。
即便是灵魂体在完美世界里也是拥有重量的,最有趣的是决定灵魂体重的是不是人的体型,而是人的欲-望,拥有越多欲-望的人体重也就越发沉重,相反,没有什么欲-望的人体重可能比一片羽毛还要轻。
“你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卿瓷皱了皱眉,现在的她绝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如若他想反悔,她根本无力阻止,如若不除掉她,她又怎能高枕无忧?
“呵,是又如何?”
黑狱之王忽然笑了,戏谑的语气让人猜不出真假。
“你想反悔?”
这一般灵魂一天不除,她的心里就像扎了一根刺。
“她还有用,放心,那具身体现在属于你,不过……你可别露馅了。”
他明明在笑,却让人越发觉得害怕,森冷如四周的水晶。
“你想怎么做?”
卿瓷心中愤恨,却不敢造次,不甘心的问道。
“你似乎忘了自己是如何出现的,卿瓷。”
修长的指尖撩起她的黑发,指尖温柔的抚过她的面颊,让卿瓷浑身都战栗起来。
“放心,本王现在就让你想起来……”
说罢,只见他咬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