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旭珊把先前从方家偷听到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告诉他后。一道蓝色的闪电弯弯曲曲,犹如怪形的蛇蟒耀过冉振铎涣然失神的脸庞。周煜是老头子的私生子,这也太匪夷所思了?难怪老头子那日一见面,率先对周煜表现得格外好奇。
“而且……”旭珊吞吞吐吐,把母亲讳莫如深的几句话,也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什么?这些是她说的?”冉振铎黯然失色的眸子忽然亮起来,从惊到怒,再冉冉地冒出几星憎恶的火苗。
旭珊不寒而栗。那火苗意味着杀戮和对死亡的算计!振铎,他想对付冉浩东吗?他会和冉浩东一刀两断,反目成仇吗?可他,是老奸巨滑的冉浩东的对手吗?
“振铎,你真的不是他的儿子吗?”以前的事,尤其是冉家的事,她只从母亲的口中听到一些名不符实的零星碎语。
呵呵!冉振铎突然收起脸上的戾气,笑起来,“也许周煜那个笨蛋真是老头子的私生子,而我,不可能不是老头子的亲生儿子。”尽管他从小打心眼里就不想姓冉,不想身体里流着臭名昭著的冉浩东的血。
“为什么?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旭珊惑然。如果他是,母亲的那番话代表什么?他刚才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机又是针对谁?
冉振铎斜睨了她一眼,没有回答。他徐徐地摇下车窗,任凭豆大的雨点夹着刺骨的寒意,肆意淋在他脸上。
她又问了越矩的问题吗?旭珊突然有种伴君如伴虎的危机和疲乏,不知道自己说出的下一句话,会不会一不小心又触犯到他的底线,“对不起,我不是怀疑旭姨……其实,我一直不明白,像旭姨那么温柔善良的好女人,怎么会嫁给你爸爸这样的无赖。”冬叼上弟。
“你还记得,以前子欣经常骂我什么吗?”冉振铎缓缓回过头,温漉漉的双颊让旭珊一瞬间差点以为他哭了。
“她骂你的话,多了!”旭珊后悔,不该跟他纠缠这个隐晦的问题。她不想再听到子欣的名字,更不想看到振铎凝视着她的目光,脆弱得像只躲在幽深僻静的山涧,独自舔噬伤口的野兽。
“强/奸犯的儿子!”冉振铎自嘲地扬起嘴角,刻薄地吐出一句,“这是谁告诉你们姐妹俩的?”
旭珊惭愧地低下头,除了母亲,还有谁会用这么卑劣的言辞在背后咒骂他?
“她骂得没错!我的确就是!”冉振铎的脸迅速垮下来,“我爸爸就是个强/奸犯!”
旭珊惴惴地咽了一下口水,“他强/奸了谁?”周煜的妈妈吗?
“我妈妈!”冉振铎冷不丁地抛出这句,悻悻的笑意里有种令旭珊心酸的凄风苦雨,“而我,就是他强/奸后的产物!”
旭珊的心好像被一只泵机抽空了水的枯井,她做了什么?血淋淋地揭开他心底捂得最深最紧的一块伤疤吗?“对……对不起,振铎!”
冉振铎迷乱地摇摇头,闭上眼猛然抱紧她,略带惩罚似的压住她的唇,让冰凉的雨水混和粗重的气息喷在旭珊惊慌失措的脸上。
他人生最大的污点,不是背负着一个人人敬而远之的少年犯身份,不是令人闻之色变的黑道老大,而是母亲声泪俱下地向他亲口承认,他是一次强/奸后的产物,他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子*后的苦果,他是一条母亲带着浓浓的恨意,不愿生下来的多余的生命……
他强而有力的舌头莽撞地探入旭珊口中,狂乱地攫取她的香津,粗暴地纠缠她的小舌,不知餍足地索求她无法回应的热情,仿佛旭珊口中的芬芳是他上好的疗伤药,旭珊的身体是唯一能包容他这片断梗浮萍的港湾。
箍住旭珊腰肢的胳膊带着前所未有的力道,勒得她几乎窒息。抗拒的呻吟在滂沱的雨声中,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沉沦其中,迷失自我的冉振铎恍若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