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机带着裹作一团的脏衣裤,在地毯上突然震动起来。
“喂!”他火气十足地接起来。
“大哥,我和二哥刚才接到一些消息,不知是好,还是坏!”振锘在电话里欲言又止。
“什么事?”最好是好消息,他的心情已经糟得不能再承受任何的坏消息!
振锘说:“董事会的几个老头,一口咬定了沈山的死跟你有关系,他们要联合起来,派人去k市,把老爸弄回来主持公道。”
“我看八成是沈山的老婆在背后搞得鬼吧!”振错在弟弟的身边火爆地吼起来,“我说,当初就该把他们一家子全砍了干净!”
冉振铎火冒三丈地砸了手机,也想骂人了。
“振铎。”旭珊哭得嘶哑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
她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了。
冉振铎的背部一僵。不行!爸爸绝不能回来。就算那群老家伙们把他弄出监狱,也不能让他再回到这座城市,再回到冉家。
“对不起,振铎。”旭珊愧疚的声音,慢慢地朝他走来,“我万万没想到,我妈竟然……竟然会对你做出这么阴险狠毒的事!”
“别胡思乱想了!”冉振铎连忙站起身,泰然自若地回过头,“你干嘛要道歉,你是你,她是她……”
话没说完,他懵了!
旭珊抬着一盆热水走到他面前。湿漉漉的黑发贴着颈脖垂在肩头,绯红的脸颊如吐蕊的桃瓣,涣散的眼睛蒙着雾一样的泪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穿上了,他的衬衫!
她是故意的吗?
衬衫衣领的两颗扣子松松垮垮地耷拉着,白暂,丰美的胸部,在半湿半透的丝绸衬衫下若隐若现,随着她急促的喘息剧烈起伏。
“旭珊!”沙哑的轻唤,好像是从他一松一紧的喉结里滚出来的。
“你……该换药了,快坐下,我帮你换吧!”旭珊柔声细语,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决定了,就不能再回头!
她羞赧地咬了咬下唇,抛掉心底的最后一道道德防线,弯腰把水盆放在地上。
她匀称的长腿柔嫩得像花枝,刚刚淋浴过的娇躯,散发着妩媚的香气和熟若樱桃果般的光泽。
为什么?为什么前一刻还痛心疾首的她,突然变成了一只特意来勾/引他的精灵?冉振铎的心一阵悸动,探出手搂住她,“旭珊,你这是干什么?”故意诱他犯罪吗?
旭珊懒懒地笑了笑,“不要!你先坐好,等我帮你擦完身子,换好药才准……”她怯涩地一抿嘴,将冉振铎推到软椅上坐下。
冉振铎狐疑地盯着轻手轻脚,帮他除去绷带的旭珊。一时半会不太习惯她千娇百媚得如一位新婚夜的小妻子。
“我刚才见到爸爸了!”冰凉的酒精和着旭珊恹恹的声音,一起抹在冉振铎背部的伤口上。
他激得一颤,心头闪过一丝不祥,猛然回过头拉住旭珊的手,看到她如梦似幻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玻璃碴划过似的痛楚。
“从未对我发过火的爸爸……叫我滚!”
“旭珊!”他毛躁地要站起来。
“嘘!”旭珊伸出食指抵在他唇上,让他安静地听自己诉说。
“振铎,其实从我重遇你的那天开始,从我知道你就是冉振铎的那刻开始,从我了解我的心怎么也无法摆脱你开始,从我明知是错还一意孤行地往前走时,我就知道,我会成为方家的罪人。知道爸爸、妈妈终有一天,会毫不留情地对我说出“滚”这个字!”
她后悔了,想离开了吗?冉振铎凝神屏息地盯着她,既然如此,为什么她还要穿上自己的衬衫呢?
“可是,”旭珊低头看了看自己烫得微红的手背,舔了下干涸的双唇,“刚才当我把这只手放进热水,感到一阵火烧火燎般的灼痛时,忽然想起姐姐曾说过的一句话,与其苟延残喘,不如从容燃烧。振铎,既然痛了,就让我痛个彻底,痛得死去活来好了!”
“旭珊!”冉振铎猛然搂住她,让她跌下的身子紧紧压在腹部的伤口上,“放心吧!旭珊,即使有,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痛的!”
“振铎,我不想回头,也不打算再回头!”旭珊窝在他肩头上,毅然决然地抽泣一声,“既然我选择了背叛的路,就算将来你拉着我一起去地狱,我也会义无反顾地跟你一起去!”
“小傻瓜,为什么你永远都这么傻?”冉振铎皱紧眉头,让刀割针扎的疼痛从伤口肆意地蹿过全身,然后,缓缓地抬起旭珊梨花带雨的脸,“我不会拉你去地狱的,我只会带你天堂!”
他一双铁臂环猝不及防地揽住旭珊的腰。
“不,不!等一下,至少要把你的伤口先包扎起来!”旭珊惊慌失措。凌乱的长发随着她轻轻扭转的身子,摇曳出一波狂野的情愫。
“一秒钟也等不下去了!”冉振铎心焦气躁地抱起她,一脚踢翻了那盆擦净他身体的污水,带着鱼腥味的污水很快被室内逐渐升温的空气,蒸发得干干净净……
当一切归于平静,冉振铎微微阖上眼,如一位酒足饭饱,惬意地拥着心爱的女人,在海滩上沐浴着阳光的国王。
旭珊耐着身体的不适,稍稍撑起上半身,盯着他腹部有些可怖的伤口,愁眉紧锁,伸手轻触:“你……疼吗?”
卟嗤!他忍俊不禁地笑起来,目光泛泛地浏览了一遍她玲珑有致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