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色一如十年前,越过树梢,在她身上洒下一袭随风拂动,斑驳细碎的水银……
方旭珊的思绪,也仿佛又游回到十年前的那天晚上……受了伤的她,匐在冉振铎的背上,半晌都没动静。
烟草味逐渐被他的汗水味取代。小旭珊惭愧地盯着他额角晶亮的汗水,忍不住伸手擦了擦。
毫无防备的冉振铎吸了一口冷气,浑身犹如蹿过一道不可名状的电流。身与心,仿佛被她纤巧的指尖征服,陶醉得如一瘫软泥。
“喂!”旭珊不解风情的一声,绝对是用来刹风景的。
“我不叫喂!”他气喘吁吁地讽刺,“我有名有姓。如果你失忆了,麻烦说一声。我不介意为你多费几句口水。”
这家伙是不是雷神投胎呀!说话不喷火星就不舒服吗?旭珊没好气地回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身上还有点钱,我们可以坐出租车回家。t”
“你为什么不早说?”冉振铎兴奋地直起腰,“不知道自己越来越胖吗,跟头猪崽似的。”
“你说谁是猪崽?”旭珊被他刺激得语无伦次,“以前你又没背过我,怎么知道我是胖了,还是瘦了。”
可冉振铎接下来的动作,让她傻了眼。
托住臀部的大手绕着她的屁股兜,肆无忌惮地打起圈。粗砺的手指隔着牛仔裤的摩挲,带来一阵异样的战栗。
“喂!你干什么?”旭珊差点不顾脚伤,从他背上跳下来。动手动脚的大灰狼,不但无礼,还越来越下流!
“我说,你把钱放在哪儿了!”在她面前,冉振铎从不掩饰对金钱的渴望。
旭珊愤恨地一捶他的背,“你先放我下来!”
冉振铎依命放下她。他细心地伸出脚,让依着他身体的旭珊,像女皇一样理所当然地把受伤的脚,踮在他脚背上。
旭珊刚掏出一只精致的小钱包,就被他劈手夺了个正着。
“还给我!”她揪住冉振铎的衣领,急得直嚷嚷。
“待会儿坐出租车的钱……还有刚才打针的钱……”他仗着身高臂长,一边把钱包举过头顶掏出所有的钱,一边振振有词地说。
“喂!就算打针的钱得还给你,那坐出租车的钱我爸爸肯定给过你了。”小旭珊欲哭无泪,懊悔不已。
“我不管!总之欠我的,一个子儿都不能少!”见钱眼开的冉振铎,这时候没心情怜香惜玉!
唯一的一个钢币从包里掉下来,沿着路面划出一道亮晶晶的弧线。好像一张咧开来嘲笑她的小嘴?
“上车!”小振铎转眼意气风发地招来一辆出租车。
“不上!”她鼓着腮帮,堵气地杵着车门,还在为自己一穷二白的钱包哀悼。
“你不上,我上了!”冉振铎见状,要抽出给她当垫脚石的大脚。
“不要!”旭珊的小脸皱成苦瓜,不得不屈从在他的“淫威”下,乖乖地钻进车子。
他自鸣得意地跟着坐上车:哼!别以为你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就给我摆架子。收拾你的办法多了!
殊不知,把脸像窗花纸一样贴在车窗上的旭珊,心里也气呼呼地骂道:别以为你是名声在外的小流氓,就了不起,报复你的机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