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珊想合上牙,想闭上嘴,想避开他狷狂的目光,想躲开钻进衬衫下肆意摩挲的大掌,可她的心随着他娴熟的指尖,越跳越快,渐渐沉沦,交汇出一声又一声迷失自我的叫嚣。
旖旎的气息弥漫一室。
她情不自禁地弓起身子,迎合她,似乎想向他倾述,十多天的分离,她对他的思念与渴望,丝毫不亚于他。
不能再继续下去,否则,他的身体会焚毁,他的理智将崩溃,他会不顾她的身虚体弱,没心没肺地占有了她。
当冉振铎果断地抽离她的唇,她苍白的脸颊已经变成诱人的淡粉色,半睁半阖的眸子氤氲着迷离的水星,乌黑的长发披散在洁白的褥单上,这付楚楚动人的模样,好似专为撩拨他原始的冲动而生。
他贪婪地张口咬住她尖削的锁骨,沿着白暂的脖子,一路细细噬咬,最后叼住她灼热的耳垂,烈酒般醇厚的声音在旭珊耳边,催眠着她的神经,“旭珊,你是我的,生来就注定是我的……所以,再也不许离开我半步!”
“嗯!”旭珊发出无意识地嘤咛。
“从现在开始,你不姓方,我也不姓冉……”
“嗯!”这好像是她曾经单纯稚气的想法。
在她耳侧徘徊的目光,不经意地看到她紧贴耳廓处的一小块皮肤,在灯光下泛着金箔似的光泽。
那不是他们分别前夜,让他忧心忡忡的褐斑吗?为什么到现在还在?“我离开的那天晚上,陈医生有来看过你吗?他是怎么说的?”
旭珊如梦初醒,呼吸一窒。终于……他终于想起来了吗?还是陈医生知会过他了?
“没,他没说什么,只说我内分泌失调,需要多休息。”忐忑不安的谎话像上了弦似的发颤。她不要自己的孩子,也像他一样愚忠!
冉振铎松了口气,撑起身子细看,又用手摸了摸。她瘦了好多!原本巴掌大的脸蛋,经过这段时间的波折,好像显得更尖更小更怜人了。
他果然还是一无所知!旭珊悲哀地别过头,躲开他的大手。她不适地扭了扭身子,妄想摆脱他抵住自己身体的火热。真丢脸,在他温柔的攻势下,她差一点又迷失了自我!
冉振铎体贴地松开她,亲密无间地躺在她的身边。不安份的大手依旧沿着她的脸颊,颈脖,肩头,胸,一路向下摩挲……
还没结束吗?旭珊紧紧地闭上眼,说服自己把他的抚弄当作一种折磨。尽量忽视身体涌上来的新一轮的亢奋。
“奇怪……”冉振铎的大手在她腰际停下了,接着,稍显粗鲁地握住她剧烈起伏的胸部,她的脸瘦了,可为什么她的胸日渐丰满,尤其是腰,好像长了很多赘肉!
“你长胖了?”他轻问。
“没有!”旭珊翻了个身,佯装困了。
她有事在瞒着自己!冉振铎把她又强行扳过来,狐疑地打量假寐的她。今晚就算了,最迟明天早上,他就会把她心里的秘密挖掘出来!
冉振铎把她搂在怀里,一夜无言。
是因为怀了孕,还是因为全新的环境,总之,天还没有亮,旭珊就醒了。
她惶恐不安地打量了一眼漆黑的屋子,似乎一时间没想起身在何处。
粗重的鼻息喷在她脸上,她仰起头,定睛细看近在咫尺的面孔。透过窗棂的清辉,在他熟睡的身躯上勾画出一道朦胧优美的轮廓。
他睡得很沉,很香,也很甜,似乎抛开了长久以来束缚着他的枷锁。
旭珊抚了抚他唇边的胡茬,感怀他的那句,从今以后,她不姓方,他也不姓冉……可他真的能做到吗?
旭珊咬了咬下唇,似乎在狠心地做着一个重大的决定。她悄悄地爬起来,越过他的身体,从他胡乱扔在一旁的衣裳里翻出他的手机,蹑手蹑脚地走进洗手间。尔后,小心翼翼地锁上门。
她扒开百叶窗,打量着外面。阔绰的院内灯火辉煌,高墙铁门无不宣扬着这座豪宅的戒备森严。
真是一座巨大的金丝笼!也许,过不了多久,冉振铎就会带她离开。可她未来的生活,就是从一座金丝笼被转移到另一座金丝笼吗?
旭珊不屈地撇了撇嘴,拿起手机,可是,当她按下周煜的号码才发现,手机竟然没有任何信号!
笃笃笃!
三下不轻不重的敲门声传来。
旭珊的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映在玻璃上的高大身影,毋庸置疑属于冉振铎。
他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旭珊,你在里面吗?你怎么起得这么早,是不是有哪儿不舒服?”冉振铎还惦记着她脸侧的褐斑和长起小赘肉的腰身。
“没……没有!我只是想洗个澡。一会儿就出来!”她急急忙忙打开喷头,手机被甩在地上,机盖和电池摔得尸身分离,她也来不及去捡。
浠浠沥沥的水声和着蒸气的迷雾,顿时漫散一室。
冉振铎没再追问,他的影子也从门外消失了。
旭珊蹲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一心希望他暂时不会发现手机不见了。
当她不慌不忙地捡起电池,机盖,还没装好手机。
一道清脆的拧钥匙的声音,门开了!
旭珊惊恐万状地站起来,看到裸着上半身的冉振铎走进来,她捏着手机,电池的两只手,本能地往背后一藏,“你……你怎么进来的?”
“你不是不舒服吗?所以,我想进来帮你洗澡!”冉振铎随手丢了钥匙,置疑的目光从下而下扫了眼衣着整齐的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