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杀酋百人在大晋已经算是大捷了,但因此得一个侯爵之位,却真有侥幸之嫌了,后来权温死后,权家也再无人往辽东领兵,而权执中因为巴结顾培正,得到了他的推荐,掌了半城兵力,这样的际遇,对于这些老辈子勋贵来说,根本是不够看的,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延安侯夫人甘氏才格外重视子女的教养,权兰婷若不是年龄比张影心小上几年,还真有能力跟她争一争第一才女的名号的。
见杨骄只笑不说话,权兰婷再也压不住心火,恼怒的起身道,“刚才芯娘一直忙着迎客,我还没有好好跟她说话呢,我到前头去,”说罢又向蔡毓溶跟秦紫绡几个,“你们妹子不都在前头吗?要不要一起过去?”
权兰婷都开口了,大家都不好拒绝她再下她的面子,纷纷起身道,“那我们就到前头看看去,省得那几个小妮子,玩疯了偷酒喝!”
马蕊娘是周蓓儿未来的弟媳,她原是想留在陌阳院跟马蕊娘和杨骄说话的,奈何周朵儿想到前头去,马蕊娘又没有留她,只得含笑向杨骄道,“过些日子我下帖子请你到王府里去,你可千万莫要推辞,”
等得了杨骄确切的答复,才满意的随了权兰婷几个往百花厅去了。
“这个兰婷,”
马蕊娘有些不好意思的替权兰婷跟杨骄道歉,权家虽然是明晃晃的顾党,但顾培正并没有态度明确的支持昌王,因此马家跟权家倒也时有来往,尤其是刘氏还动了为幼子求娶权兰婷的心思。
“才女嘛,骄傲一些也是寻常,”杨骄不以为然的一笑,对于权兰婷这样有什么都摆在脸上的姑娘,反而更容易对付一些,“谁叫咱们做不了她的诗,抚不了她的曲呢?”
马蕊娘被杨骄这“酸溜溜”的话逗的掩口失笑,“你当好好想想为什么做不得诗,抚不了曲,还不是你懒么?难不成是因为郭老夫人舍不得给你请先生?”
被郭氏这么折腾了两个多月,每天还要定时去颐寿院和绵恩院请安,甚至学着给郭氏布菜,服侍她净面,漱口种种,杨骄才知道自己前世在祖母身边的十几年,过的真是太轻松了,由此及彼,想来权兰婷为了这个“才女”的名头,也不会付出的比现在的她少。
“我看你跟蓓娘姐姐关系还挺亲近,她的亲事订下来了,想来请咱们,也是希望能跟大家多聚一聚,”马蕊娘向来心细,虽然杨骄爽快的应了周蓓儿的邀请,她还是感觉到了杨骄眼中的一丝不愿。
周蓓儿前世嫁的是曲家,老王妃对自己养大的孙女当然会悉心的挑一门可心的亲事,杨骄嫁过去的时候周蓓儿已经嫁到山东了,听说相公也是个才貌双全的,“蓓娘姐姐养在老娘娘膝下,又有个县主的身份,想来老娘娘给她挑的人家儿也不会差,”曲家后来也因为周昧的缘故败了,杨骄心下冷笑,这一世,她要亲眼看着丁湘云母子的好下场!
“你还真会猜,蓓娘姐姐可不就是订给了曲家么?虽然山东远了些,可是曲家家风好,又是老娘娘的娘家,自然会不错待了她,”想到周蓓儿的亲事一公开,自己跟周徇的亲事也可以提上日程,马蕊娘粉脸微红,“咱们就等着给蓓娘姐姐添妆就好。”
“我何止要给蓓娘姐姐添妆,还得给你添妆呢,这蓓娘姐姐若是订亲,没准儿王爷跟二公子都要回来了吧?到时候康王府可真要双喜临门了,”杨骄哪会看不透马蕊娘的心思,想想也好,前世自己跟周徇就是一对苦命的鸳鸯,现在有马蕊娘在,周徇又如愿去了宣化,将来有这对夫妻在,丁湘云跟周昧的日子,只怕也不太好过。
“嘁,”马蕊娘给了杨骄一个白眼,“我可要最好的,那天在你府里,我看你架上的白玉荷花樽就挺好的,到时候就拿那个来就好,”她才不怕杨骄的打趣呢,杨骄对她的亲事一早就知,她何必在做那惺惺之态?
“你呢?我若记得没错,八月里你就要十四了吧?我就不信,郭老夫人没帮你物色?”马蕊娘伸手捏住杨骄如脂玉般的下巴,“这位小娘子国色天香,不知道要便宜了哪家儿郎去?”
“哎呀,你真是,”杨骄活了两世,也没有被人“轻薄”过,懊恼的打落马蕊娘的手,“我哪里会像你,成天就想着自己的亲事了,我可是要在家里多呆两年呢,嫁人有什么好?”
“唉,嫁人好不好,能不能多留,都不是咱们说了算的,”马蕊娘轻叹一声,回身歪到锦榻上,她何尝不想在家里多留两年?可是马家不比长兴侯府,马家所处的位置,一着不慎,就会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是以每个马家人,都不敢也不能掉以轻心。
“不是说那个黄宜恩过了年就会被接到王府去吗?我怎么没听到消息?难道要推到县主跟二公子都订亲之后?”
因为见识了孙女儿的“本事”,加之对杨骄又寄予“厚望”,郭氏对杨骄外头的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每月还多给杨骄二十两银子“零用”,杨骄从来没有放松过对黄家的监视,知道黄宜恩抱病,婚事往后推的消息,杨骄怎么可能相信这个,叫人仔细打听之下,自然打听清楚了黄宜恩迟迟“未嫁”,其中的蹊跷,而这蹊跷,她是不会坐视的。
听杨骄问这个,马蕊娘一脸不屑,“还能为什么?张家呗?你以为张影心是傻的,弄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