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手术室,我简直是一步一步的挪到手术台前的,周围的护士在手脚利索的收拾着东西,看到我进去,有些惊讶的看了我一眼,但也没说什么。
我靠近手术台,低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一眼,接着伸出手来,颤颤巍巍的抬了下他的胳膊,在看到他胳膊内壁上的痦子的时候,我垂下了手。
“哎,你干嘛呢,伤者受伤非常严重,不要随便动他!”一直跟在我身后的护士看到我的动作,连忙把我拽开说道。
我恍惚了一下,低着头沉声问道:“刚才那个医生的科室在哪?”
来到科室之后,一推开门就看到之前跟我说话的医生有些呆滞的坐在桌前,看到我进来,头也没抬,却幽幽的叹了口气。
“医生,那的确是的我的朋友。”我皱眉走进科室,反手将门关上,来到医生边上坐下,低声问道:“医生,是不是他有什么问题?”
医生这才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道:“门关好了吗?”
这话让我觉得更加奇怪了,莫非这个医生知道什么?我点头道:“关好了,医生,请问我朋友是怎么受伤的?”我刚才看到李建军的腹部有缝针。
医生沉默片刻,眯眼看着我道:“他其实,已经死了吧?”
“什么?”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当我回过神来,不禁打了个寒颤,医生这话不是在告诉我李建军现在死了,而是在说,他知道李建军本来就是个死人。我讪笑两声,刚要应付过去,医生面色严肃的看着我。
“这不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医生眉头微皱,道:“不用欺骗我,我知道的,比你多。”
既然话说道这里了,我也不好再有什么隐瞒了,点头说道:“是的,他明明已经死了我,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他。我还参加他的葬礼了。医生,你说你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
医生长长的叹了口气,冷峻的面孔上露出一丝恐惧,但很快的就被他掩盖了过去。“我姓殷,全名殷阳。你应该比我小,我三十五了,你就叫我殷哥吧。”医生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做起了自我介绍。不过他这个名字也是够奇怪的,殷阳,阴阳。
我点点头,道:“殷哥。”
“我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实在我二十岁的时候,那是我还不是正式的医生,只不过是个实习医生罢了,带着我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医生。”殷阳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好像并不在乎我的存在一般,我也没说什么,现在对于这件事情的求知欲已经超过了一切,毕竟我之前就非常不理解李建军的死亡和他的魂魄做出的种种诡异的行为。’
殷阳对我说,他当实习医生的时候,医院里送进来了一个人,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那个女人长得非常漂亮,他说自己甚至不好意思直视那个女人。当时女人是出了车祸,主刀的正是殷阳的老师,为了让殷阳多学习一些手术的知识,他带着殷阳去了。
就是那次手术,改变了殷阳的一生。那天的手术是失败的,女人死掉了,在她闭上眼睛的时候,殷阳仿佛看到了她眼神里的最后一道光熄灭。
“也许当时我不该何她对视的。”殷阳叹了口气,道:“我的导师曾经告诉我过我,不要和即将死去的人对视,他们如果有为了的心愿就会缠上自己最后见到的那个人。但当时我是无神论者,是不相信这些事情的,毕竟在我们那个年代,这也算是牛鬼蛇神了。”
“是啊!”我感叹的说道,在我身上发生这些事情之前我也是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的存在的,可现在我的世界观已经彻底被颠覆了,再也没有回归征途的可能性了。
殷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好一会才再次开口说道:“后来,我在医院后门见到过她一次。”
“在她死后?”我皱眉看着殷阳。
“是的。”殷阳点头,有些迟疑的说道:“我当时并不确定她是人是鬼,甚至一开始我只是觉得这是两个长得很像的人罢了,或者,是那个女人的双胞胎,毕竟这种可能性太多了。于是我去调查了那个女人的身份,发现她是独生女,而她的父母早就在她死后离开了这个地方,毕竟我们这里只是个小镇。”
“那你见到的是……”我拖长了音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是鬼,也不是鬼。”殷阳苦笑,道:“知道她是独生女之后,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认错人了,可后来我又连续在后门遇到过她几次,最后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追上去问她是谁,可她走的太快了,仿佛在我过去之前就知道我要过去。”
“那你是怎么知道她不是人的。”我直接的问道,现在我就想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李建军又是怎么一回事。
“也是在一个这样的早晨,医院接到了急救电话。”殷阳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道:“当时只有我值班,所以我就跟着车去了。我们是在额济纳神树附近发现的她,当时她已经奄奄一息了,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愣住了,说不出一句话来,感觉自己呼吸都停止了。”
额济纳神树?我好像听黑萱说起来过这个地方,说是达来呼布镇的一个有名的景点。而且还叫神树……看来也是非常有故事的一棵树。不过,我猛地眯起眼睛,看着殷阳问道:“李建军的尸体也是在那附近发现的?”
“你是说你的朋友?是的。”殷阳点头道:“你知道从我二十岁到现在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