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你。”箫月寒道,难得语调有几分温柔,这个时候要是箫月茗在场,肯定会哭着说他大哥怎么变个人了。
“……我可以换种方式收下吗?”墨小墨看着书案上的画半晌,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说。”箫月寒勾着嘴问道。
墨小墨盯着画,眼中开始冒红心,嘴角开始淌口水。箫月寒心中一动,暗道不妙,却见墨小墨抬起头来,“给我换成银子吧,这幅画没有银子来的划算。”
箫月寒的脸彻底案边,只觉得箫大地主的脸怎么就跟宇宙里的黑洞一样黑,妈呀连光线都不会反射啊!
墨小墨的魂差点被箫月寒堪比黑洞的脸给吸了进去,一直捂着小心肝想后退。生怕箫月寒一个狂性大发把她给吸溜了。
箫月寒见墨小墨后退,伸手就勾住墨小墨的腰带,将她扯到身边,眯着眼睛看墨小墨,“ 你逃什么,怕我吃了你?”
“不敢不敢!我知道君上你从来都不吃垃圾食品,你要是吃了我一定直接升天啊!”墨小墨怕得语无伦次,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箫月寒见墨小墨怕得厉害,只是叹口气。墨小墨闭着眼睛死命掉眼泪,等着脖子挨上那决定她领盒饭退场的一口。
等了半天,脖子上没有什么一样的感觉,墨小墨正惊慌地等着,脸上却触到一片柔软。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是箫月寒正在替她擦眼泪。手上捏着素白的绢帕细细地替墨小墨擦干净眼泪,箫月寒有些无奈地将绢帕收起,“本尊很恐怖么?”
墨小墨垮着脸,因为刚刚哭过,鼻子上红彤彤的,像是戴了一个酒糟鼻一样。因为跟箫月寒离得近,连眼皮子也不敢抬,更何况跟他说话。
“既然不哭了,那我有事情要跟你说。”箫月寒松开手,墨小墨没逃,站在原地听他说。
“本尊已经决定要娶你过门。”箫月寒严肃道。
墨小墨听完这句话迷糊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啊?”
箫月寒面上没什么表情,也不重复自己讲过的话,只是把之前拟好的奏书丢到墨小墨面前。
墨小墨拿起奏书一看,瞪大了眼睛,“你不愿意么?”箫月寒见墨小墨满脸的不可置信,想到她居然会不愿意,周身氛围一下子又冷了下来。虽然相识不久,但嫁娶问题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人不愿。
“你念丢回去,心里面咬牙切齿,背了这么久的书,这奏书上的字她居然还是半个都不认识!
箫月寒见此,收起奏书,也不念给她听,“本尊的意思是,要娶你为妻。”
墨小墨这回听明白了,但见箫月寒神色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墨小墨拍拍脸,使自己表情正常,“你要娶我就要嫁?”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箫月寒正色道,墨小墨看着他一脸的淡然,心里把箫月寒祖上十八代全搬出来念了个遍,“为什么?”
“你撞破了间隙山的结界,如今无处可去,身上也没有东西可以抵债,既然如此,身债肉偿的道理,你该是明白的。”箫月寒道。
墨小墨闻言,挠头想了想,“那我欠你多少钱?”
“若是按照你的月钱来算,你需要为间隙山做两千年的白工。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你损毁东西的赔偿以及偷懒克扣的。”
墨小墨掰了掰手指,悲催地发现,她要是留下来做白工,从她这一辈开始,最少直到十八代以下也要给间隙山做白工。
“所以,你是选择留在间隙山做白工两千年,还是选择嫁给本尊?”箫月寒这辈子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耐心过。
“为什么是我做白工两千年?我还有第三条路么?”墨小墨欲哭无泪道。
“龙族自有仙药延人寿命,你若是真有本事,便找个人来替你还债。不过本尊觉得,那一天十分不切实际。”
白干两千年,还是她本人白干两千年!墨小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怨恨过一个人,不,一个非人!
“你可想好了?是做苦力还是嫁给本尊?”箫月寒十指搭成塔状,见墨小墨满脸的纠结,觉得很有趣。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那个啥,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墨小墨哆嗦着道。
箫月寒思量一番,“你不愿意?”
墨小墨猛点头,箫月寒沉默,然后将奏折收好,“可以,你退下吧。”
“那我的钱……”墨小墨泪汪汪地想起之前箫月寒答应好的十倍月钱,刚开口,箫大地主一记冷眼看来,墨小墨哆嗦一下,翻着嘴皮子就往门外去了。
月室殿的大门打开一条缝又被关上,箫月寒定定地看着书案上的鲛烛,良久,长睫掩盖下的墨色眼珠微微晃动,反射出两点幽光。
“既然上天让你到本尊身边来,你也米有选择的余地了不是么?”箫月寒低声道,将奏折重新取出,放到上乘紫玉雕刻的信匣里。然后向后仰靠到椅背上,手指一点,书案上的鲛烛晃了一下,瞬间熄灭。
墨小墨蹲在月室殿外,头上戴着个大斗笠。这几日间隙山的日光特别旺盛,她蹲了没多久身上就开始红肿蜕皮。褪完皮没多久,墨小墨唯一值得骄傲的雪白皮肤变成了棕色……
曾经,墨小墨还可以幻想自己是个丰腴雪白的杨贵妃,现在,墨小墨抬起袖子揩一把辛酸的眼泪。现在她成了印第安酋长的女儿,就差没个香肠嘴儿了!
“小墨,你节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