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这个解说很有内涵,王国华听着不由笑道:“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清末的革命者,言必主义、民主、自由,不然都不好意思出门。汪精卫后来做了行政院长,说过一句很牛bi的话:我们流血革命,打出来的政权,岂能随便说开放就开放?”
楚楚听着眼前一亮,流露出一丝佩服道:“你知道的倒是很多,这一带明清的时候,住的可都是达官贵人。”
王国华笑道:“屁股决定脑袋,国朝古今最多的就是那种看人挑担腰不疼的主,几千年来执政的文人大多如此。在野的时候说的比什么都好听,坐上那把jiao椅了,完全就是另外一副嘴脸。嘴上说一套,背地里做一套。平时袖手谈心xing,坐到官位上什么都做不好,干脆就什么都不做,还能落个不扰民的美誉。临危一死报君王,真的到了那时候,肯去死的又有几个?剃头留辫子,继续当富家翁的多了去了。
沿着道路慢慢前行,漫无目的的瞎转悠,楚楚想起什么说什么。差不多每提起一个历史人物,王国华都能说上一段。
楚楚还是第一次听到王国华说这些,以前只是觉得这家伙嘴巴甜会哄人,运气很好还很会挣钱。如今听到这些历史掌故,楚楚下意识的贴的更加紧了一些,右手的力道也微微的增加了许多,似乎这个男人一下就跑远的感觉。
恭王府就在前面,楚楚建议去看一看,王国华停下笑道:“算了,人挤人的没意思。”
楚楚恭顺的点点头道:“听你的!”于是,继续在人少的地方溜达。
溜了一段之后,楚楚看了看手表道:“时间差不多了,该去办点正经事了。”楚楚说的很严肃,王国华心中一紧,想起了之前的约定。
走回外头的车跟前,楚楚对高升道:“去我爷爷那!”高升歪歪嘴道:“您得先打个招呼,不然这车进不去。”
一段红墙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王国华的心不由的紧张起来,嘴上说道:“有点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楚楚歪歪嘴,道:“平时怎么哄我的,就怎么哄我爷爷。”
王国华道:“我在你爷爷的心里,算不算有历史问题的人?”楚楚被这话说的没能忍住,扑哧笑出声道:“你还知道自己有历史问题啊,难道现在就没问题了么?”这话有点酸,王国华决定当着没听见。好在,楚楚没有穷追猛打的意思,只是翻了翻眼珠子便作罢。
客厅里一个老人正在看一本《半月谈》,带着老花镜,老人的耳朵不背,听见动静便抬头望了一眼,然后笑的一脸褶子。王国华不知道这个穿着军装的老人究竟多大,依稀可以看出来的是,这个老人年轻的时候很帅。
“你就是王国华?”老人笑着问了一句,一双眼睛虽然浑浊,却依旧给人一种睿智的感觉。王国华很清楚,自己看到的只是一些表象。这个看着老迈不堪的男人,曾经在千军万马之中趟着血海走过。这无疑是一个值得尊敬的老人!
“爷爷好!”王国华微微的低头,声音不高。老人只是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看看楚楚道:“丫头,你的决定不改了么?”楚楚摇摇头,老人呵呵一笑道:“坐,小伙子。”
“这上头有一篇文章,可能跟你有关系。”老人递过来手里的《半月谈》,指着其中一篇文章笑着说道。王国华接过来看了一眼,居然是一篇关于方栏县农民合作联合会的报道。很明显作者并不赞同王国华当初的设想,在后面来了一段编者按:“党的威信何在?政fu的威信何在?据调查,该联合会的始作俑者,是一名我党年轻干部,曾任该县副县长。”
王国华苦笑了一下,没有解释。老人露出感兴趣的样子道:“我很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您老当年参加革命,为的是什么?”王国华淡淡的反问了一句,老人一脸慨然道:“当初进队伍,那是因为活不下去。后来到了队伍上,指导员给我讲道理,天底下的穷人等着我们去解放。我们的队伍是代表全天下的穷人,为穷人打江山!创造一个公平的**世界!”
王国华又笑了笑道:“公平!很好!那么后来呢?再后来呢?”老人沉默了一会,微微的一声叹息,摆摆手道:“不说这个了。”王国华点点头,看了看楚楚。
“爷爷,怎么了?”楚楚低声问了一句,老人摇摇头道:“没什么!小伙子不错,你们走。”楚楚不是很明白这一老一小之间都jiao换了一些什么意见,总之爷爷的兴致不高。
前后不到十分钟,王国华和楚楚出来了,两人的关系得到了肯定的楚楚并不高兴,出门上车之后问王国华:“你们都啥意思?”
王国华笑道:“我在做的事情,其实是你爷爷他们当初想做,后来又没做到,现在还在摸着石头过河做的事情。其实,我在方栏县做的那些事情,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改革之初,总设计师对一些民间经营者的批字,不宣传、不限制、不得借故打击。我想,这段话很能说明你爷爷的意思。”
楚楚道:“我还是不太明白。”王国华想了想道:“我们国家习惯了强人政治,太祖之后有总设计师,再之后,或许就是群雄割据。或许若干年后,中央的政令在地方根本得不到执行。一切事情,利益说了算。简单的说,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方栏县的农民被组织起来后,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