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的别墅内,众人听到这一声震天巨响,心里皆是一惊,监控外围保全系统的保全人员神色紧张地从监控室出来,“郝叔,aamly小姐的车冲到了山脚下爆炸了!”
一向沉稳淡定的郝叔听到这话,额角渗出一层冷汗,步伐跌跌撞撞地来到书房门前,抖着手叩门。
里面正在商量着什么的几人话声顿停,墨阎濯皱了皱眉,看了眼屏幕上一脸惊慌的郝叔,抬手按下桌旁的按钮。
门被打开,郝叔腿脚有些软,语无伦次地开口:“少……少爷,车……a……aamly小姐的车,爆炸了!”
此话一出,书房顿时陷入一片死寂,洛萧他们几人瞳孔一阵收缩,眸子霍地转向办公桌前的男人,眼里有着浓的化不开的担忧与紧张。
墨阎濯搭在扶椅上的手几乎要将扶手捏得变形,良久,他笑看着郝叔出声:“郝叔,大年初一的,你开什么玩笑!”
尽管他是笑着的,可里面的几人都感到他身上那股危险之气。
“少爷,我没……”
“给我闭嘴,好好地,为什么会爆炸!”一声暴吼响彻整座别墅,男人站起身将办公桌上的一切皆扫到地上,强健的身躯颤抖着,胸膛剧烈起伏,一口猩红的鲜血从口中喷出,继而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灵魂般,无力地瘫软在办公椅上。
“老大!”
“少爷!”
……
空中的太阳温暖祥和,繁华的大都市仍旧沉浸在新年的喜庆中,郊区某家私立医院顶楼的高级病房内,却是一室的清冷与死寂。
男人坐在病床边上,他身上依旧是前天那件银灰色的西装,衣领上还染着滴滴血迹,以往打理地光洁的下颚,此时也长出了淡青色的胡茬,那双迷人的蓝眸渗满了红血丝,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憔悴。
他坐在那里,双掌捧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那冰凉的小手,放在唇边一遍一遍地亲吻着。
“宝贝儿,别睡了,醒来跟我说说话,我们说好了要去度假的,你喜欢海边,我们就去爱琴海,那里的海很美,我们去维也纳的金色礼堂去听音乐会,我机票都订好了,就等你了!”
已经两天了,这个女人静静地躺在这里两天了,无论他怎么叫唤,她都不回应他。
当时他们去事发地点,发现她的一只耳坠,后来在不远处的草林找到已经陷入昏迷的她,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一只腿和一只手骨折,最重要是滚落地之时,头部撞到了一块石头上,导致现在昏迷不醒。
他庆幸当时她跳了车,不管怎么样,都保住了命,不然的话……
那种后果他不敢去想,那天郝叔说她的车爆炸之时,他只觉头顶的天瞬间塌了下来,眼前看到的是一片昏暗,她就是他的命,他的灵魂,若是没有了她,那他的存在便没有任何意义。
“少爷,我煮了你爱吃的煲仔饭,你过来吃点!”病房的门被推开,郝叔提着个保温盒进来,语气慈爱地说着。
“放那儿,我待会儿吃!”墨阎濯眼睛舍不得离开病床上的女人半秒,连说话都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盯着她那双眼,他怕他转开眼的那一刻,她会醒来。
“少爷,你这话说了两天,可哪一次吃过了?你自己的身子要养好,aamly醒来看你这样,她会心疼的,我帮你看着她,你过来吃点!”
郝叔将饭菜都摆弄好,走到病床边,絮絮叨叨地。
这个沉默寡言的少爷是他看着长大的,在他心里,将他当成亲孙子一样的疼,这会儿看到他这样,他会心疼是一定的,同时也期盼aamly能够快点醒过来,少爷只有在她面前,那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个只会工作的冷血机器。
男人不言也不动,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少爷……”
“别吵,她快醒了!”
突地一声压低的冷喝打断了郝叔后面的话语,男人激动地站起身子,看着床上的女人眼睑微微地颤动着,他的心也跟着她那颤动的眼睑一样,一上一下抖个不停。
豪华的病房内,一片寂静,男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郝叔也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的女人,期待她能快点睁开眼睛,不要再这样折腾他家少爷了。
可等了良久,床上的女人没有半点动静,那颤动的眼睑也平静了下来,墨阎濯刚刚激动的心,这会儿跌落到谷底,他渗着血丝的眸子闪过浓浓的失望。
他缓缓坐在椅子上,唇齿在她冰凉的手指上轻咬了一下,而后将脸埋在她小小的手掌间,低声呢喃:“真是个小坏包,尽会折腾我这颗心脏!”
他的声音嘶哑,喉间带着一股潮意,郝叔看到他这样,心里难受地紧,“少爷,你先吃点吧!”
良久,郝叔见他仍是不动,他精锐的老眸闪过一抹无奈,“少爷,那我放在这里了,你要记得吃!”话落,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病房内,再一次陷入寂静,只能听到医疗仪器工作的声音。
“快……吃饭!”
突然,一个虚弱的女音响起,男人再一次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看着床上并未睁开眼的女人,有些干裂的唇瓣颤抖着,他像是怕惊扰了她一样,小心翼翼地出声,“宝贝儿,你……醒了吗?”
沐漫情唇角微勾,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看着床边上神色憔悴胡子拉碴的男人,眉头皱了皱,“真丑!”
墨阎濯看着她,渗着血丝的蓝眸有些湿润,喉间酸涩的厉害,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