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沙湾镇,杜波连队从一个地下室里搜出男女老少四十多个犯人,他们全被铁丝穿通脚筋锁着,个个衣不遮体,面黄肌瘦,十个成年男子还被戳瞎了眼睛,想来是怕他们逃跑,而故意弄瞎他们的。
这些惊慌失措的犯人被拖出地牢后,骤见阳光,除了眼瞎的男人,其它人全被刺伤了眼。这时,苏华游击队开进镇来,队员们看见倒在地上的囚犯,顿时惊叫:“张大哥!陈嫂!三仔仔!你们还活着?”
听到熟悉的声音,囚犯们露出惊色:“你们是谁?”
“我们是苏华游击队!”队员们跑过去,亲切地扶起一个个人。
“你们是苏华游击队?”囚犯们不敢相信。“我们得救了?”
“对!你们得救了!中**队打过来了!同胞们来解救你们了!”队员们肯定道。
“哇!”突地哭声一片,不知是喜悦还是伤痛。“我们得救了!我们得救了!”
原来这些囚犯全是被印尼人抓住的华人华侨,他们原本有三百多人,遭印尼人残酷迫害后,现在只剩下这四十多人,其中的惨忍不可闻睹,妇人被**,男人被枪杀都只能算是小事,听着这些受难同胞的哭述,所有的人无不落泪心痛,无不咬牙切齿,张小胜站起来大声吼道:“弟兄们,杀光印尼人!”
“杀光印尼人!”下面的跟着大吼,复仇的怒火燃烧在每个人的胸膛,个个怒火滔天。
沙湾镇有三百多名印尼人,立刻遭到苏华游击队与杜波连队疯狂的杀戮,女人被集中机枪扫射,男人一个个被刺死,连垂髫之年的幼儿与耋耄之年的老人亦未放过,整个沙湾镇及周边村落不剩一人。
第354团团指挥部知道这些事,但默认了杜波连队的行动,这既是为了保存部队的士气,也是为了受苦受难的同胞复仇,还是为了战斗的需要,杀光这些人,可防印尼人暴乱!
沙湾土质松软,草木茂密,沙湾距离日本重要据点双溪萨拉城五十里,是一座小镇,东北面三十里是大海,悬崖峭壁,根本不适宜登陆,所以人民军并没有在此选择登陆点,而日本人也因着天险没有在此置重兵。南面、西北面是险峻的大山,这大山正是第354团所看中的。
第354团抓紧每一分每一秒构筑工事,他们估计再过一个小时,日军就要围上来了。
下午四时,眩目的阳光斜着射下来,沙湾之战提前十五分钟打响,前段时间一直不敢出战的联约军空军首先飞来轰炸。听到空袭示警声,战士们早已躲进遮掩所内,任由敌军飞机轰炸。十五架敌机呼拉拉飞上飞下,把沙湾镇及镇外外围阵地工事炸得浓烟滚滚、烈火冲天。
镇南金龟山是沙湾的屏障,由354团第一营守护,这里是南面日军首先需攻克的目标。夏日干燥,飞机的轮番轰炸和猛烈的炮击使金龟山成为一片焦土,一番火炮准备后,日军发起冲锋,第一营顽强的阻击与性能优越的单兵武器令日军连续发动五次进攻,丢下上千具尸体,耗时两个小时也未能攻下金龟山。
日军凶狠,第六次进攻日军出动两个中队,他们的前锋部队冲上金龟山后,后面的掩护火炮都尚未停止炮击呢!被迫无奈,第一营只好冒着纷飞的炮火冲出来阻击,可此时为时已晚矣!密密麻麻的日兵已冲上山头,中日双方在山上展开肉搏战,日军人数占优,往往几个日兵扑向一个中国士兵,中国士兵难敌群殴,倒在地上时,早已身中数刀。
第一营被迫弃阵退回沙湾镇,杜波与张小胜身上都挂了彩。
日军从东、西、南三个方向持续进攻至第二天凌晨七点,大量消耗人民军第354团的弹药和兵员,但他们始终不能攻下以沙湾镇为中心的第354团防御阵。同样,在海岸一线人民军第118师与第一陆师整夜整夜地抢滩登陆,以救被困的第354团。
如果日军不能尽快解决沙湾的人民军第354团,那么被拖在此地的一万多日军便显浪费了,海面上人民军攻势凌厉,人民军第一陆战师已有部分部队在南端成功登陆,日军海岸防线急需援兵救援,日军情况不容乐观。
时间不能再拖,负责指挥攻打沙湾的日军圆成润道少将下令将俘获的30余名中国士兵用绳索驱赶上前线作人肉盾牌,此举既可打击第354团的士气,又可报复第354团对日军造成的大量伤亡。
驱赶30余名中国士兵前进的是部分逃出的沙湾镇印尼政府军,为首的是一个叫沙仁底的硕壮矮个印尼人,他穷凶恶极,反动透顶,对华人华侨所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他名列人民军第八集团军政治部“天涯”猎杀令黑名单第七位,人民军许多战士对他的画像十分熟悉,而苏华游击队更是对他就是化成灰也认识。
印尼人可能是为了报复人民军第354团对沙湾人的屠杀,他们一边驱赶中国士兵前进,一边用砍刀往中国士兵身上下刀,刀下得并不重,却划得又长又深,鲜血顺着裂开的军衣流出,本是草绿色的迷彩服已变成红色。战士们一声声惨叫声比枪声和爆炸声还要响亮。
“连长!怎么办?打还是不打?”张小胜咬着牙,他的嘴唇涌出血珠。
连长杜波圆瞪着双眼可以喷出火,右手拿着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