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仁川至朝鲜首都——汉城的路上,到处是低矮的茅草房,道路狭小屈曲不平,天空弥漫着黄黄的尘烟,人民军独立师在快速奔跑,道路两旁随处可见臭气熏天、刺鼻难闻、烧焦变黑的尸体,偶尔也可见垂髫之年的幼童惊恐的大眼,或是耋耄之年的老人呆痴的目光。
独立师师长田伟让王游刊居中指挥,他则又下到了团部。听说师长要来,第三团团长杜光辉简单交待几句,便跑到前锋部队去了。
“你们团长呢?”田伟抓住第三团团部一个作战参谋问。
“团长到第三营去了!”参谋回答。
田伟十分恼火,暗忖:“太不给面子了吧!不就多说了你几句!”
“把他叫回来!”他沉声吩咐。
“师长!第三营为前锋部队,离团本部有十里路!”参谋为难。
田伟气恼:“算了!算了!”心里则在暗骂:“好个杜光辉,在独立师谁敢这样,只有你杜光辉!不是看在你是我老表的份上,我还不骂你呢!”其实,他此番下来,有向杜光辉赔不是的意味。
开城朝鲜方面军司令部,仁川登陆的顺利,并没有让许奂有丝毫兴奋,反而从各方面不断汇报上来的情报,令他微皱的眉越来越深。日军撤退在意料之中,但如此规模如此迅速地撤退又大出人意外。
“给我接顾参谋长!”许奂转身命令。
电话很快接通,许奂刚拿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顾勇沙哑的声音:“是司令吗?”
“我是许奂!你那边情况怎么样?”许奂挺胸,说话中气十足。
“我这边很好!”顾勇大吼回答,外面巨大的炮击声时不时掩盖他的声音。
许奂把话筒拿开点,蹙眉嘀咕:“吼什么吼,我听不到吗?”其实,顾勇那边嘈杂声大,应该许奂大吼才对,可顾勇犯了习惯性错误,以为许奂也听不清。
“什么很好?我是问你敌人的抵抗强不强?”许奂问。
顾勇依然大着嗓门:“日军抵抗很强!”
许奂大声道:“那是假相!日军主力早撤,你们也不用做样子了,我军已顺利登陆仁川!”
顾勇愕然,这才一天时间不到啊!“明白!我马上命令部队发起总攻!”顾勇立正回答。
许奂嘱咐:“东线部队过雪岳山后,直向江陵,看能不能咬往日军的屁股;中线部队过江后,直向原州,装甲部队先过,让他们开道,我这边会配合你们!”
顾勇道:“明白!”
许奂放下电话,转身向下命令:“全线发起攻击,仁川登陆部队之独立师、第144师、第143师改东向南,直取水原,如日军已过,则直取天安!”
方面军政委文明疑问:“汉城怎么办?”
许奂不屑:“此时,汉城日军不超过五千,谁都能拿下它,让朝鲜第1军去拿下汉城吧!”
文明暗赞,谁说许奂不懂政治,他才是政治高手!汉城乃朝鲜首都,让朝鲜人自己去光复,意义绝对不一样。
前面依稀可见汉城景福宫那造型别意的楼塔,“弟兄们!前面就是汉城!我们曾经在这里退却,今天我们又回来了,大家加把劲啊!”独立师师长田伟站在一辆缓缓而开的敞篷越野车上,挥着手,大声叫喊着。
“大家听好了!打下汉城,我让师部设立公寓,开放三天,让弟兄们搂着心爱的姑娘慰藉慰藉!”田伟色眯眯道。独立师常驻朝鲜,是所有部队中官兵与朝鲜姑娘谈情说爱最多的部队,他们许多人会说朝鲜语。
士兵们顿时兴奋起来,接着爆发一阵哈哈大笑。
后面一匹快马飞驰而来,“师长!师部情报!”田伟还在**洋溢地作着鼓励,一个通讯兵打断了他。
田伟接过文件,扫一眼,顿感尴尬,气愤道:“有没有搞错?”
这是朝鲜方面军司令部下达的命令,无奈,田伟只得自打自的嘴巴,即刻命令:“第三团停止东进,转向南!”
“说话跟放屁一样,一会儿就没味了!”独立师战士们像被打蔫了的秋叶,骂骂咧咧转道南下。
与之相反,刚渡过北汉江的朝鲜第1军此时还距离汉城150里,突然接到西进攻打汉城的命令,个个如吃了兴奋剂一般,不知累地往汉城方向兼程奔赶。
中线,第三装甲师渡过北汉江后,全速追击日军,与第三装甲师协同的步兵部队是第136师。第二天清晨,前出的侦察兵回报,前面五公里处发现日军,约二百人左右。请牢记在前面开路的第7装甲团第三营第二连与步兵第408团第一营第二连准备吃掉这股敌人。
晨雾中,前面哨兵发出警报,前面公路有火力陷阱。步兵第二连迅疾展开,两辆t—2坦克接近到阵地前约 米处,开始开火,步兵则从侧翼掩上,十五分钟不到,步兵第二连在连长刘央生的带领下冲上日军阵地,一阵凶猛打击之后,阵地上横七竖八地留下约170具尸体,少数幸存者被俘,但被人民军驱赶去清理路上的火力陷阱,又全都中地雷身亡。
清除障碍后,部队继续前进,但一路上颇为不顺,每走一公里,就要停下来清理路障,如此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上午的时间,还未走出十公里,而此时后面的部队早已上来。
中午时分,装甲第二连与步兵第二连在马田高地遇到了日军较大规模的阻击,侦察兵回报日军可能是一个联队。马田高地一带地形相当复杂,日军利用地形构筑阵地组织火力,前面布有地雷,后面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