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炼火坛边徐徐降下一男一女两位青年道士,男的身材修长面容白皙,天蓝色宽袖道袍隐约透出宝华;女的姿容华美,清丽脱俗,极普通的水蓝道袍也穿出了仙家味道。
两位道士御剑翩翩而至,先绕着上古神器—巨鼎转了几圈。男子一脸淡然,先道:“风清师妹,恕愚兄眼拙,这巨鼎除了巨大无比之外,横竖看不出有何灵异之处?”
被唤作风清师妹的女子微微摇头,回道:“师父断然不会看错,这鼎与大禹神器有莫大关系,窥不得法门应是你我修为尚浅所致。”
男子又道:“师父此次行事完全改了作风。前日三清宫掌门入关未出,门下在这噬山折了名道长和六位弟子,身为同宗我天师府理当助其寻仇才是!师父却派你我来看看这巨鼎,又未曾吩咐要看出何种结果,有些匪夷所思。”
风清莞尔一笑:“成吾师兄,听闻那天一道长乃是咎由自取,龙虎山众门皆以为丑,何况三清宫掌门了凡真人闭关修炼,寻仇恐怕无人愿意出头。师父吩咐来看看,我等来看就是,做弟子的何须思虑太多?”
“愚兄惭愧,师妹说的对。”成吾想起一事:“这噬山不远处有个土山,村中隐居着一位无常师叔的同门师弟,唤作玉面真人,此番无常师叔托我顺道去看看他,稍后师妹可愿一同前行?”
“也好,听说玉面真人当年资质非凡,乃龙虎山弟子翘楚,某日竟自毁修为隐于荒野!如此奇人我也想看看眼界。”二人相视一笑,如心有灵犀般齐齐御剑而起,俊美身形颇有仙姿。
二人飞走后,炼火坛上的巨鼎周身猛然一亮,鼎内香灰顿时火红如炬,周身三千八百多字的吐火罗铭文瞬间字字如金!鼎中传出一个幽幽的声音:“呵,龙虎山天师府,听着好熟稔啊。”片刻,巨鼎灭了光亮,炼火坛又回复到一片肃杀寂寥之中。
七七四十九个月,乃是四年零一个月。
说来也奇怪,自从天饱按照遗嘱每月初一于炼火坛祭奠肖沉,这噬山就平静了下来,妖魔鬼怪都未露头,素山那边没有动静,道士也未前来寻仇,天饱和自创的奇门“噬神”算是过了几年安生日子。
四载春秋,无论寒霜雨雪,天饱每日都雷打不动地去除魔洞修炼半天,剩余的半天留着处理帮派琐事。人也长大了,如今他虚岁十五,已长成一个英武少年。
而天饱的结拜兄弟小秋,如今虚岁已经十八,长成了身材修长的花样美男,与天饱做童养媳的小洁也出落成了十八妙龄少女。噬神门下百余名西域少年,一个个出落得英俊潇洒,数十名西域女童也长得美艳动人。这噬山,仿佛成了俊男美女的世界。
四年中,小秋的修炼也进步不小,三更和四时见他性子腼腆细致,都教了些需要细心修炼的法术于他,得于龙虎山道士的那把青剑,被小秋取了个名字唤作“青尘”,飘忽送了部剑谱与他,也是炼出了一些境界。
王小牛和相交极好的西域男孩番吐鲁,分别被三更和四时收为弟子,潜心传授法术。而飘忽收的徒弟却是两个西域少女,艾美和朵拉,朵拉正是那个幼时戴有宝石项链的女童,因其资质上乘乃是飘忽最钟爱的弟子,更出落得有绝代芳华,举手投足洋溢贵气。
田雨田林兄弟和大多西域少年一样,只爱刀枪棍棒不爱法术修炼,天饱特意请来了飘忽引荐的一位兵刃大师,江湖人称“豹子头小林冲”,教授弟子们使枪弄棒,田家兄弟把个丈八乌黑棍和宝剑都舞得象模像样。
就连玉麒麟和天巨,四年中也修得了奇果:一颗如西瓜大小的红灵珠,从玉麒麟口中喷吐到天巨口中,周而复始。天饱起初只看到有个红点在两兽口中飞来飞去,以为只是两只神兽戏耍而已,可当这红点越长越大,状如西瓜,还发出璀璨红光,大伙都明白这乃非同一般的兽魂,可天巨是只巨犬,玉麒麟是上古神兽后代,这两种神兽如何联手炼出一颗兽魂?无人能解。玉麒麟浑身的白色鳞甲越发璀璨夺目,天巨浑身也发出了一身纯黑长毛。
今日之噬山兵强马壮,奇门“噬神”虽说极少行走江湖,但门下弟子出手必获全胜。这两年也引起了一些名门和大帮派的注意。况且噬神从不对外招收弟子,门下尽是些蓝眼鹰鼻的少年,更是惹人非议。
天饱也不时收到请柬,名门大派想探探他的虚实会以切磋之名相邀,而一些想依附的小门小派举行庆典都巴望天饱到场撑腰。万魔领主许久未曾露面,刑天海妖经常邀请天饱吃酒,目前噬山的声望,与当年天饱继位吞噬派掌门时的寒碜凄清已不可同日而语。
这日,天饱来到兽血阁,照例在第九楼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看书。他手中的《论法》已经磨得面目全非。虽然这本书肖沉说过只能用来消遣,天饱还是抽空就读,总觉得结合心决似有贯通之助。他已悟到吞噬大法第二层境界,化宝。
书未看两页,田林来报:“掌门,山门有一群面相凶恶的壮男,手持兵刃,嗷嗷叫着要我们供奉些银两出来!”好容易有个实战的机会,田林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天饱笑笑:“你那丈八乌黑棍闲得发慌了吧?你带着弟兄们教训就是。”田林一蹦三尺高,喜滋滋地去了。
半响功夫,田林浑身大汗淋漓而归:“掌门,那群凶汉子都被我等山门守卫赶跑了,可是又来了一个道士,片刻点倒了我们七八个弟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