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怪嚎发自素山和噬山相交的那片绿地,天饱曾在此被花精迷惑险些在琉璃缸里被浸成药水。
素山已倾颓,这片绿地上的植物却长得出奇茁壮!普普通通的野草都长了一人多高,再看看那些在天雷和霹雳下残存的奇花异果,紫灵芝竟然长得如蒲扇般大,菩提根一块块大得象冬瓜,仙葫芦大得田雨田林兄弟合着都抱不过来。
难不成天劫反而激发了某种法力?天饱示意田家兄弟止步。
前方树林中依稀有个不小的影子,隐约能见长了双翅膀,此时它的嚎叫声又变成了“轰隆隆轰隆隆”,象极了夏日暴雨将至前的雷声滚滚。
天巨突然不等天饱下令,撒欢地钻进林中,还以为自己是条小狗,殊不知巨大的身形撞得几棵树飞了出去。
林中那个身影停止了雷吼,喘着粗气,天饱和田林田雨还能清晰地听见咚咚咚宛如打鼓的声音。
瞬间的安静后,滚滚雷声再次响起,多棵大树倾颓倒地!厚重的撞击声,尘烟四起。看来天巨与那兽打起来了,田雨扛着丈八乌黑棍就要冲进林中帮忙,被天饱拉住。
此大战异常激烈,成片树木被压倒,平白地也毁了不少紫灵芝、菩提根之类的奇珍,尘土漫天蔽野,就见到一大一小两个影子翻来滚去,上天入地。
费了半支香的功夫,天巨耷拉着耳朵拖着巨大的身体走回来,似乎后腿有些瘸的样子,看到天饱,天巨自知有错低垂着头不敢看他。田林仔细看看天巨的伤口,心疼不已:“掌门,天巨的耳朵都快被这妖兽扯下来了!”
天巨的一只耳朵仅剩一点肉皮与脑袋相连,后腿也被咬掉一大块肉露出了红色,鲜血正源源不断喷涌而出!天饱将紫灵芝搓成了粉末撒在天巨的耳根,又洒了些在其后腿上,血总算都止住了,又命田雨赶紧弄了些菩提根喂天巨补充气血。
天饱从未松懈,一直用神识察看妖兽,此兽元气炽盛,天巨断然不是其对手。素山向来是猛兽禁足,噬山也应该从未有此兽踪迹,此妖兽来自何处?天巨落败后,林中的那只妖兽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无声无息地,静静匍匐于地,一人高的野草刚好将其遮挡。
天饱缓缓抽出渲海弯刀,刀锋向妖兽隐蔽方向划过。
血色红芒眨眼功夫划过大片野草,由近及远,野草成片倒下,眼看刀刃杀气就要劈到妖兽藏身所在!“哗哗哗!”野草晃动了几下,一龙首四爪白鳞妖兽飞腾于半空,张开大口吐出火球,接连不断的火球直接砸向天饱一干人等。
天饱终于看清此兽样貌,龙首、鹿身、牛尾、马蹄,生有一对白色翅膀,头上还长有一独角,周身长满白色的鳞甲,唯独角颜色为紫红。田雨激动地大喊一声:“玉麒麟!”千云镇比土山繁华数倍,田雨侧身躲过一只火球,发现此兽和年画上麒麟的模样毫无二致,只是多了一双翅膀。
玉麒麟乃是神兽,怎地在这素山倾颓之地悲嚎?天饱心里纳闷,手上不住地挥舞着渲海弯刀,将玉麒麟吐出的只只火球劈飞。
天巨见状张着大嘴就要冲上云间与玉麒麟再战,天饱飞身跃上天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至玉麒麟眼前。
玉麒麟被一道强光耀花了眼,四蹄在云间站立不稳险些跌倒,原来是天饱脖颈下挂着的启天密钥射出白光,天饱近身看见玉麒麟不知怎地心中升起一片欢喜,瞅准玉麒麟身形晃动未及再喷火球,纵身一跃,从天巨背上跳到了玉麒麟背上!
玉麒麟明白过来后立刻张大翅膀扇起狂风,又反复直立云间,妄图将天饱摔将下来!天饱死死抓住玉麒麟独角,无论如何也未放手。
仰头观战的田家兄弟不由得惊呼连连,掌门这样做太冒险了。天巨则在云间围着他们团团转,不好下口,焦急地连声狂吠!玉麒麟见摆脱天饱无望,竟张开翅膀,飞将出去,天巨急忙追上。
田家兄弟呆立片刻,方才想起要赶紧回超凡峰禀报红煞,掌门被妖兽劫走消失在云端!
玉麒麟流淌着神兽血脉,生性自然极其孤傲,何曾有人胆敢骑于身上,因此对天饱恨之入骨!四蹄如电,转眼在夜空消失不见,天巨未能追上,唯有呜呜咽咽地飞回超凡峰去。
倒转、跳跃、抖动,无论玉麒麟使出何招数,天饱就是牢牢抓住其独角死不放手。玉麒麟恼了,低空俯冲不管不顾载着天饱撞向山峰!接二连三,山峰崩裂巨石滚落。玉麒麟身上鳞片刮破血流满身,天饱亦被震得经脉欲断!亏得其已逾心动之境,真元渐长,拥有凝神之法力,还是未被摔下来。
天饱与这玉麒麟似曾相识,玉麒麟身上暗藏一种极淡的香味,也是天饱所喜,也许是夙世缘分,他抓住其独角断不会撒手,被震得七荤八素心中也并不恼怒,而在尽力思索。
玉麒麟见天饱死活不肯撒手又急速冲向大片湖水,冬日湖水冰冷刺骨,天饱被玉麒麟带得猛地没入湖水,玉麒麟竟在水下行走,亏得天饱自幼即擅于水中闭气,只是湖水极寒,玉麒麟和天饱肌肤都冻得发紫。
天饱忍不住道:“莫要倔了,你我皆要冻死在这湖底不成?”遂用手轻抚玉麒麟肉乎乎的独角,玉麒麟周身一震,扭头看了看天饱,龙目中波光流动。
一瞬,天饱眼前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伟岸男子,浴血横刀驭着玉麒麟,在一团巨大的赤色火焰中,浴火重生!
“火雷。你名唤火雷!”天饱被幻象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