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安子奇真就一个人独自去了,他不想把这事办砸。他已隐隐感觉到这个人是他遇到的最厉害的一个对手,弄得不好他就戳了你一棍子,然后就跑得无影无踪了,你到哪里去找他?虽然现在破案手段比原来先进、高超了许多,但花费的那个时间、精力他耗不起。且还要追究他的责任,虽不至于上断头台,但想保住官帽又不负刑事责任怕是痴心妄想了。还是忍忍不得罪这个冤神吧,只求快些要他把那些宝物拿出来,去交了这个差,省得整日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就又低声下气地说:“大师!我不是说了,都依你么?好!我马上就赶到渔郎酒家来,你一定要来哟。”
这次安子奇真就一个人独自到了渔郎酒家。到了指定的那个包厢,左等右等,从上午等到下午,却并未见到那人。就气愤地打电话问:“你为何讲话老是不守信?总是在骗我?”
那人在电话里又一阵哈哈大笑:“安子奇,我早已到了渔村,还到了渔郎酒家,也看见了你。这次你确实没带人来,说明你放弃了抓我的打算。 你经受住了第一次对你的考验。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就打算想同我们合作了。只要那批宝物到了你手里,你能够回去交差了,你还会一意孤行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的。你安子奇是何许人,我还不知道么?也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认为手中有权,有人,队伍庞大,还有一个幕后推手在支持,就还想去冒冒险。平时你恣意妄为,自以为是,威风八面。除了你的上司贺志伟,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下面的人早对你恨之入骨了。你现在只想一心抱住贺志伟的大腿,保住你的官帽,还想一心往上爬。我告诉你,贺志伟以后也会要看我的眼色行事。你不信就等着看吧。我知道你跟贺志伟跟得很紧,你们两人是穿一条裤子,一个鼻孔出气的,你有什么话喜欢跟他说。这样吧,今天就不同你会面了,我还有要紧事要去办哩,不能老跟你缠着。你马上回去,跟你的上司贺志伟说,最近会有人来会他,要他作好准备。你的这批宝如何处理,我会直接跟他交涉,求他放过你一马。”
安子奇一听,就烦躁地顿起了脚:“我的天,这事你也能摆平?他怎会听你的。你是他什么人?是他爹,还是他爷?是他爹他爷他也不一定会听。你一个浪迹天涯的佛教徒,无权无势,凭什么他要听你的?唉!你就行行好吧,把这批宝还给我,以后有什么事求我帮忙,尽管对我说,我不会亏待你的。我大小也是这个市公安系统的防暴大队长,说得到做得到的。你去问问,市里好多人遇到了难题,谁不求我,谁不……”
“好!好!你别拿你那个大队长在我面前炫耀了。”那人打断他的话,“我不信你那一套。还靠你这个小小的防暴大队长,人家省厅的厅长、部长也上门拜访过我,还跟我称兄道弟呢。我只问你,还打不打算按我说的办?”
那人口气似乎已越来越硬,安子奇倒吸了一口冷气,只好说:“那好,就……就办,就办。这么说,你盗走的那批宝不打算拿出来了?”
那人有点不耐烦了:“废话!你别老问这件事。我拿不拿不要你管。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我们会花钱为你摆平的,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的,你走吧!电话我挂了。”
说完就真“叭”地一下挂了。
安子奇好不懊恼,恨得牙痒痒地。自他当防暴大队长以来,还没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态度横蛮,大多都是诚惶诚恳,小心奕奕,生怕得罪了他这尊能呼风唤雨的凶神。他的脾气向来也大得吓人,一句话不合他的口味,就一声大喝:“替我抓起来,带走!”手下的人就如狼似虎个个凶神恶煞一般,一呼百应。喊声打,拳打脚踢如家常便饭,喊声砸,也毫不手软,整座房子倾刻间就掀个稀巴烂。倘被带走,所受的那个罪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深有感受,就如到地狱里去走过一遭。现在却不料他还要向这个异教徒低声下气了。照他先前的脾气,他早就暴跳如雷了。
只要找到这个家伙的蛛丝马迹,一声令下,把他的防暴队调过来,将那贼团团围住,抓住后,不死也要你脱层皮。现在却被这家伙牵住了牛鼻子,真是豆腐跌进柴灰里,吹吹不得,打打不得。只好忍气吞声任由他调摆了。你还能对他耍牛脾气?此人来无影去无踪,又不敢大张旗鼓去抓他,更不敢把那个破案高手秦贞梅请了来为他破案。倘一闹出去,一个防暴大队长居然把国家的文物据为己有放在自己家里,还遭了贼。先前还自导自演过一幕监守自盗的戏,这下还弄假成真,真被盗了。一说出去,谁还肯信?别人还不会说你又在做戏么?尽管他的后台贺志伟在跟他撑腰,但此时再为他说话,难免要牵连到他身上,他怎会再做这种蠢事,说不定他不会顾你,只能舍车保帅了。他只能打断牙齿往肚里吞了。但这家伙最后还是说了,他会拜访贺志伟,还会花钱为他摆平,看来这家伙可能还有点来头,不妨就照他说的先回去看看。万一不行,就只能破釜沉舟暗地请那个秦贞梅破案了。
他就一脸诅丧的回了。他把这些情况向贺志伟汇了报,贺志伟也好一阵懊恼。居然还有这样的事,这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好大的胆子,盗窃了别人的东西,居然还要来会我了,我是什么人,市里管政法的市委副书记,他难道不清楚?还有狗胆来自投罗网了。好!他来就让他来吧,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