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阳就宽慰他只管放心,不要怕,现在法律虽严,但他们公安内部并不怎么纯洁,执法枉法,当面是人背后是鬼的人还大有人在,那个安子奇不就是个执法者么?别看他当面是人,转个背就是个比鬼还鬼的人了。他干的那一套瞒得了别人,还瞒得了我?他干得,我们还能干不得?港商就忙打断他的话,要他别乱说,你只管你的事,怎么扯到安子奇身上去了?汪阳说,我怎么会对别人说呢?我只同你聊聊。我只讲一件事,就可以看出他们公安系统腐败到了何种程度。前年我同好友许爱江抢劫了金行,还杀了人,后来虽然抓住了我,但我就凭一支录音笔,对那市委书记一扬,他不照样不敢说二话,乖乖把我私下里放了。现在我不照样活得自由自在,抢到的那批金货也被我挥霍一空。不料现在我又时来运转,又得到了这袋价值不菲的宝物,真是天助我也。这可是比那次抢劫的那批金货要多几十倍的宝物。老兄哥呀,都说我是个能一手通天的神手,神手我不敢当,但神机妙算我是算得一个的。同许爱江抢金行,我吃了玩了,该享受的享受了,还能逍遥法外,而许爱江这个背时鬼,不但没得到享受,用性命换来的一包金器丢失得无影无踪也罢,还吓出了一身病,最后还死于非命。
那次我和陈虎、刘豹一同送李克他们上万寿山,如不是我机灵,不也像他们一样,死在那里了。我不但没死,还搞了一袋宝物回来了。你说我这人到底是人还是鬼?港商听了就哈哈大笑着说,别胡吹乱侃你那一套了,你那点本事我见过,香港的张子强比你要厉害吧,最后怎么样,不同样也吃了枪子儿。好,好。我就不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了,我还能愿你也像他那样?话说回来,好歹我们也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好我也会好,你背了时我能得到什么好处?你得了这些宝物我当然要替你高兴。只是你得了横财,没我替你销脏,你拿着这些东西就像拿了袋烫手的山芋,整天还要提心吊胆。在价钱上你可不能狮子大开口,也要让我赚几个。
要知道,我拿到这些货运出去也还有风险,过海关那一关也非容易,也要花钱去打通关节。那一关通不过,就只能请人冒险冲关了。这也是要花大钱的,弄得不好,就会鸡飞蛋打、人财两空,还要遭受牢狱之灾了。汪阳说,你别用这一套来吓我,我知道你是这条道上的老手了。安子奇盗挖的那座元代吕蒙甫墓,里面的随葬品卖给你后,你是怎么偷运出去的?你送给海关那个科长多少好处,别以为我不知道。不然别人为何叫你作响尾蛇呢?港商就大声说,什么响尾蛇?我叫向维善。你知道不?那年我在内地当农民时,也是想一心为公当尊纪守法的好人的,就因受不了挣工分过苦日子,而且像没个尽头,不得不冒着风险偷渡逃到香港了。就幸亏我这一逃,我绝处逢生了,还大发特发成富翁了。老弟呀,你也得好好学学我,人生苦短,一生就那么几十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现在还不瞄准机会睹上一把,还等何时?好,我不同你聊了,安子奇还有一个电话找我,他早上就说了,这次有一批珍品文物马上就要运下山了,他有重要事要找我商量。他说他们这次运下来的只是为数很少的一批,还有六大窖文物等着他们去取运呢。你这一点只是个区区小数了。有个当市委副书记的极重要的人物可能就是他幕后的推手。他们这次不干便罢,一干,就会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来。伙计!这个大好机会,你要好好把握呀。不要因小失大,就为搞了这一点就想洗手不干了,你会要误大事呀。”
“哦!我知道了,知道了。”汪阳一听,又兴奋起来,“我先还只想搞到这一点就金盆洗手,看来我还不能就此罢休。既然有这样的好事,我怎能如此目光短浅。你赶快过来吧,我还要去找贺志强,我还要协助他去万寿山,只有我熟悉那里的地形。这一袋文物我只好忍痛割爱,大半献给他了。舍不得金弹子,怎么能打到金凤凰,要想钓大鱼,我只好丢点鱼铒了。”
正说着,他觉得裤裆里突然像针刺般疼了一下,连忙抖了抖裤子,一只黑蚂蚁从裤裆里掉了下来。汪阳将其捏死,拿着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这就是在畔湖洲、在车上遇到的那种食人蚁嘛,怎么爬到他裤裆里来了?就忙脱掉裤子和上衣,发现里面还藏有好几只,他将它们全部捏死,还狠狠地骂道:“你们还想祸害老子?就你们这几只也想暗算我,哼!只怕打错了主意。”正骂骂咧咧,裤裆里又针刺一般火辣辣地疼痛起来。又急忙脱掉裤子,抖了抖,里面又掉下几只蚂蚁,捍死后,就又穿上。还只一阵,裤裆、上身又火辣辣的疼起来,伸手一捏,竟然抓出一大把蚂蚁来,身上还有许多在乱爬乱咬。他又跳又打,好容易打干净了,忙跑回房内,对床上一瞄,不禁又大惊失色,床上已爬了厚厚一层黑蚂蚁,还发出一般浓浓的酸味。汪阳吓得不敢再打了,连忙从床底拖出那袋文物,发现上面也爬满了蚂蚁,袋子里竟然也黑压压的全沾满了蚂蚁。汪阳不敢再看了,连忙冲出房间,跑到野外,在树林边刚坐下喘了一口气,突然从树林里又钻出黑压压一群黑蚂蚁朝他直冲过来。汪阳吓得又朝旅馆跑,跑到人群多的地方,这才松了一口气。
别人见他惊慌失措的模样,忙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说刚才被蚂蚁咬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