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连长两眼睁得溜圆,狠狠盯着李克,又把眼移向另外几个,牙齿咬得格格发响,现出一副狰狞的面孔,手又不由自主地摸床边的枪。几个人不禁都吓得后退了几步,仿佛这就是个魔鬼,就要扑上身来了。
方连长见都在惊疑地瞄着他,就用手指指外面说:“你们出去!出去!”
李克只好对云泽道人努了努嘴说:“我们走吧,先去外面看看,天色已快晚了,先去搭好帐蓬,休息一下后,等他心情平息下来后,我们再跟他好好谈谈。只要有了这个活地图在这里,不信那几大窖宝物找不到。”
他想慢慢跟他打开心结,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是个忠于职守的军人,爱国、服从命令,把国家财产看得比生命还重,这些已牢牢盘据在他的头脑里,根深蒂固。这种军人也像那些埋藏在地下的珍贵文物一样,也是件国宝,也要好好保护、珍惜他们的。既使他现在不说,回去后,也要请组织上把他接回去,把他当贵人一样好好保护起来,而决不可像先前那样,把他们当土匪看待,他们几十年如一日在这里坚守已很不容易了。
就在他们走出了洞口,正在搭帐蓬,准备休息,生火做饭的时候,突然听到洞内一声歇斯底里的怪叫,方连长又在怒气冲冲大骂:“你们搞死了我,也休想走出万寿山,你们会得到报应的,外面那个幽灵谷就有一批魔鬼在等着你们,你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李克一听大惊失色,急忙又走进洞内,走到方连长身边,只见汪阳、陈虎、刘豹三人正死死按住方连长。方连长开头还破口大骂,渐渐地就只是粗重地喘气,等到李克、云泽道人赶来时,就已瘫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了。
李克忙喝住:“你们想干什么?怎么向方连长下了手?”
汪阳说:“我们要他说出藏宝的地点,他不肯说,反还要拿枪打我们,我们不把他按住,他早已把我们打死了。”
李克走拢一看,摸摸方连长的鼻子,早已没气息了,就忍不住怒骂起来:“好好的一个老人,死在你们手里了。这下好,被你们害惨了,你们凭什么要害死他?”
汪阳说:“我们并没有想害死他呀,我们只按住了他,要他别拿枪打人。谁料他就气绝身亡了。”
刘豹也说:“他这个样子了,已像个活死人,我们不按他,他也活不了几天了。”
李克余怒未消,说:“活不了几天就要被你们害死?你们也太狠心了。这是个唯一留下来的活地图呀,还有好多珍贵资料我们还要找他了解,他对这里发生的种种情况都是了如指掌的。特别是藏宝地点,有谁会比他更清楚?我们本想把他接回去后,对他好好调养,让他在有生之年,为我们提供一些重要线索,这下好,这根线索也断了。”
几个在外面搭帐蓬的也赶忙赶了进来,见方连长已死于非命,都极婉惜地连连顿脚,还忍不住大骂汪阳等人心狠手辣,不是人干的事。黄琼还伤心地落下了泪,她还准备找这个老人采访一些重要资料,为她写那部传奇故事增添一些重要内容。她见到这个老人好高兴,不想一下就被他们害死了。大家都纷纷指责汪阳等三人。汪阳还狡辩说,是他自己命该气绝了,怎么能怪他们呢。再说这个线索并没有断呀,那个在树林里飘忽不定的蚁神不也知道藏宝的地点么?只要抓到了蚁神,同样也能找到的。
李克说:“那蚁神就那么好抓?弄得不好,他也会与你同归于尽的。那时,我们又到哪里去找?好,好,不说了,先把方连长安葬好了再说吧。”
大家就七手八脚挖的挖坑,抬的抬方连长。把方连长抬开后,大家清理他床上的物品时,不由得又惊叫起来,原来在他睡的石板床底下,还有一个深深的坑,打手电一照,坑里竟然放着一大堆形形色色的各种文物,他床边的洞壁上,轻轻一敲,里面也空洞洞的,用力打开一看,里面也藏了满满一洞文物。
文物专家林如海忙走过来一件件拿出来仔细观察,不禁喜出望外,这些文物均完好无整,大半都是国家一、二级文物,只有少部分属sān_jí。有一尊沉甸甸地佛像就价值数百万,还有唐白瓷双龙樽、宋代汝官窑瓷,以及诸多唐三彩、古玉盘、花青瓷、紫砂器皿、金铜器等。每件都是价值几万、几十万、上百万的珍贵文物。方连长如果只拿几件出去,他这一生包括他的后辈都享用不尽了。可他没有,始终年逾一年在这里坚守,而甘愿过着野人般的生活。除了汪阳几个,李克和他的团队都无不对方连长肃然起敬,对他的死也悲痛万分。真是千古奇冤呀,在生前,他们为抗日、为保卫祖国不怕牺牲,鞠躬尽瘁,没人知道他们立下的功勋,甚至还把他们当成土匪,想方设法要剿灭他们。尽管如此,他们仍然不屈不挠,既使只剩下最后一个,也决不违抗命令,离开自己的战斗阵地。
现在他终于死了,离开了,但仍然还死不瞑目呀,还在担心这批宝物不知会落入谁手。李克只暗暗地告诉他,方连长,你尽管放心地走吧,你守到今天,已经尽职尽责了,你尽到了一个中国军人应尽的职责,你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军人,你是我们中国所有军人的骄傲。我代表中国人民向您表示深深地感谢和敬意了。李克决定要给方连长厚葬,因考虑到这里条件不允许,只能暂时先草草安葬在这里,等以后有条件了,再请示上级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