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倩倩说:“他怎能不问到您呢,后面就问您了。您仔细听吧。”
就又念:李教授,我知道您是会来看我的,您现在大约就在我面前注视着我吧?
李克一振,说:“唉!就像活了,连我现在正在看他都预料到了。好!继续念吧。”
洪倩倩又继续念着:李教授,在山上几十年,我没有一天忘记过您,我在跟您当助手的那一段岁月,我始终铭记在心,为了研究蚂蚁,我同您到巴西亚马逊流域考察,是我们相互合作,终于提取了蚂蚁的酶,在万寿山,这些我们从亚马逊流域引进的军团蚁终于发挥了重大作用,为保护这些宝物作出了重大贡献。没有它们,我不可能在这里待得这么久,这些宝物也很可能就被盗贼盗走了。
每当我看到那些盗贼被这些蚂蚁赶出大山,我心里总忍不住要念念不忘您为提取这些酶所付出的汗水。也就格外珍惜这些酶,生怕这些酶落入不法分子手里。那年反右,领导要确定一名右派分子时,我知道那个领导把眼光盯住了您,因为您曾为这位领导不懂业务,外行领导内行以至使科研工作出现过几次失误发过几句牢骚,趁反右的机会他想把您置于死地,踢出科研队伍。是我发现这一苗头后,假装要去上厕所,最后这位领导碍着您的面子不好把这个名额按在您头上,只好让我来顶替了。我因为是您的得力助手,当然也被他视为眼中钉,就把我当替罪羊了。
只要保住了您,我是心甘情愿的。我是怕把您推入那个深渊后,国家遭受的损失将更大,您不是还有许多重大科研项目等待您去完成么?我遭受到这个打击后,虽然也心痛异常,从此不能再跟您合作了,但我想了,我不怕,打成右派、下放劳改,虽然摧残了我的身,但不能摧残我的心,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昭雪的,会有人知道我是爱我们的国家、爱我们的党和人民的。我不爱我们的国家,那年我就不会从国外离开优裕的生活毅然决然回来。到劳改农场后,恰好有人偷偷递给了我一封信,我一看,是我爹偷偷搭来的,他说他现在就在万寿山同几十个****弟兄在保卫一批价值连城的国宝,他的大部分弟兄已光荣为国捐躯了。虽然处境极为艰难,随时有生命危险,但他还不能走,要等到这批宝物交给国家后才能算完成了任务。他现在正面临危险,那个混入****内部的汉奸贺彪已带人来剿匪,想把他们当土匪来剿灭,他好盗取这批宝物,他已认出了他的真面目,并当场揭发了他,此人为了杀人灭口,已对他下了毒手,幸好弟兄们把他救入了洞内,但由于伤势严重,他已危在旦夕,望我接信后速来万寿山。
看到父亲的信,我焦虑异常,一是急着父亲的伤势,二是急着那批国宝如后继无人镇守,就很可能落入不法分子之手。就没管了那么多,在一个风高月黑夜,偷偷从那个农场跑了。晓行夜宿走了差不多半个月,我才赶到万寿山,但这里父亲早已离我而去,剩下不多的几个****已把父亲放进了冰洞,等我来见他最后一眼。我在冰洞里总算看到了他,还有他写给我的那封信。这个冰洞从此也就成了安葬****的一座坟墓,看到他们为保卫国宝英勇献身的悲壮情景,我不禁悲从中来,就下定了决心,也一定要长守在这里。在守国宝的同时,我也没忘我的科研事业,看到万寿山如此丰富的生物资源,看到我们引进来的那些蚂蚁,我就立下了雄心壮志,一定要在这里战斗到底,不获全胜,不看到这批国宝全交给国家,我决不后退。你们团队的人来了,我欣喜万分,几次想与你们会会面,公开我的身份,揭开这层迷雾,但想到那些盗窃分子的猖狂,我不得不忍了,或许利用这种身份与他们决斗更有利,想等这些宝物完璧归赵后,我再来与你们聚会。不料这个叫九指佗的盗贼贼心不死,伙同贺志强那一伙三番五次来这里打主意,我只好与他们拼死一博了。那妖道竟然用从这里盗走的玛瑙板指对我下了毒手。我虽然中了他的暗器,但我也不会让他得到好下场的,他的末日马上就要到了。
念到这里,洞中传来几声悄悄细语,大家不解地问,他怎么知道九指佗末日就到了?九指佗逃得不见了踪影,这阵吴天明带领他们刑警队还不知追到哪里去了呢?
李克说:“他肯定是预料这家伙会要落网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逃到天涯海角去也会被捉到的。义成呀,亏了你这些年来一片诚心,壮志未酬身先死,你这个仇我们是一定要为你报的。你为了保护我,甘愿自己去当替罪羊,今天不是在这里听到念你那封信,我还蒙在鼓里,今天总算真相大白了。我们这一世不可能再合作了,来世我还要同你一起搞科研。你研究出的那些成果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会带到科研所交给组织上。组织上也知道了你的情况,并已为你恢复了名誉,还会要为你举行平反大会。你在九泉下有知,一定会笑逐颜开的。你就好好安息吧。”
李克正喃喃说着,突然秦贞梅一声惊天动地地哀号,大叫:“义成!你就这么走了?你能忍心不顾我了?对我没有只言片语了?我等了你几十年呀,不是我暗地对你说好了,我并不是真心要跟你离婚,我只是暂时受了压力,上面有人对我说了,如果我不同你划清界线,就要开除我的党籍,开除工作,我誓死不从,你不得不跟我说,还是离了吧,我不害了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