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念慈受了乳母一掌,仍是趴在桌子上,嘴里哼哼着古怪的调子。
半天,众人才听清楚这反反复复的声调是一句话:找个好人就嫁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
青杏吞了吞口水,提醒:“娘子,等小少爷的爹回来,你就…”
杨念慈腾的坐直了身子,两眼发直,目光涣散,如遭雷劈。
对呀!只有段老爹知道小杨康的爹死了。其他人可是全以为那死鬼好好活着办事去了呢,甚至皇帝面前都透过信儿了。也就是说,在所有人眼里,自己是有夫君的?那自己还怎么二嫁?
杨念慈才惊觉被自己编的故事误了终身。心里那个悔哟,那个恨哟。嗷的一嗓子冲进卧室别上门栓,扑被子上大哭去了,当初为什么不说那个男人早死了?
众人只静了一静,该干嘛干嘛去了。相信等娘子出来又是一个全新的娘子了。
小杨康手指着卧室门,“妈妈妈妈妈…”
冬枣小心的拉过他的手:“你娘脑子又病了,别理她…”
当然这话她是压低了声音说的,不然乳母还不得剐了她?
果然,没到半个时辰,杨念慈神清气爽的出来,哪有哭过的模样?精神振奋的喊道:“为了嘉奖沐姐夫,我决定给二姐送份大礼。”
众人…没人理她。
杨念慈也不在意,“我去翻看翻看,你们别打扰我啊。”
众人…只要你别来打扰我们就好。
过了一个白天,杨念慈才决定送什么给段二。饭后吩咐众人各去安歇,点名冬枣陪自己进了最后面的屋子里,说是要秉烛制香。
众人想想这些天已经味道不是那么奇怪了的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成品香,随她折腾去了,只要二姑奶奶受得住就好。
冬枣百无聊赖的背对着杨念慈,听她念配方,念一样,自己就抓一样。机械的该磨粉的磨粉,该水浸的水浸,还有的要放进奇怪的琉璃瓶子里烧煮。
这些琉璃瓶子是杨念慈找段相专门做出的,样子与用法跟第一世时上化学实验课用的玻璃器皿差不多,当然没那么精致。很多香料要反复提纯再提纯,杨念慈便想到了那些东西,比古书上的法子更方便效率更高。
冬枣心不在焉的将所有成分融合,看着在琉璃大口杯里泛着奇怪颜色的液体,漫不经心问了句:“这次是什么香?”说着就打了个哈欠。
杨念慈也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离人碎。”
冬枣皱眉:“这么不吉利的名字?你怎么送的出去?”
杨念慈得意:“所以我改了个名字,叫双栖共浴。”
冬枣身子僵了:“什么?干什么用的?”
杨念慈更得意了:“段二不就是愁没孩子吗?多滚滚床单不就有了吗?怕他们滚多了乏味,我就推一把让他们尽情玩耍好了?”
冬枣绷紧了身子,像是憋着火:“所以,这是春药?”老子到底在干嘛?
杨念慈不屑摇头:“姐会做那种低级的东西吗?姐这味香,只能有情人使用,让他们更加的水**融,尽享鱼水之欢…顺便一夜七次不成问题…”
冬枣手抖了抖,转身怒视:“这还不是春药!”鬼才信只在有情人之间生效的春药,无论什么药都是无差别攻击的好不好?
杨念慈心虚的移开了目光:“那能一样吗?哎呀,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只是给段二,又不会到别人手里去。”
冬枣想掐死她,这是香,不是药,不用服下,只要闻到就会见效,而自己和这个没脑子的女人在这屋里呆了多久?旁边还煮着春药?
冬枣狠瞪了她一眼,回身就想将那水泼掉,才发现,自己刚才不慎将下面的火调到了最大,现在琉璃被子的底部已经被烧得有些轻微的发响…
“嘭——”
终于炸了。
冬枣诡异的感慨了一句,急忙回身将杨念慈护在身下。以往也炸过,小小的琉璃碎片飞溅到人脸上也会划破皮肤。这个女人也就一张脸还能看,还是保护好吧…
杨念慈听到响声立即缩了身子,心安理得的等着冬枣的肉盾,咦?她怎么还没起来?
冬枣脸色通红,气的,眼睛看着摊在一边的古书:“主料明明是三钱,你刚刚怎么说的是五钱?”
“啊?”杨念慈急忙推开她,伸头去看:“哎呀,书太破看错了,怎么办?咱们再来一次吧。”
再来一次屁!
冬枣恨恨的看了四周一眼,什么都没看到。当然看不到了。一股诡异的浓香,香得发臭,充斥在整个房间里。
本来这做出的香一次就能用好久,现在主料又多了近一倍,药效吗?
冬枣暗暗屏住了呼吸,看向杨念慈,吃了一惊,只见她脸泛桃红,目光迷离,嘴唇不自觉的微微张开,两只手在衣物上扯来扯去…
冬枣这时第一时间竟是想到:看吧,就说什么只在有情人之间起效是鬼话…
下一时间,她掏出一把丸药,自己吞了几颗,剩下的全一把灌进了杨念慈嘴里。
杨念慈却趁着她灌药的功夫,缠了上去。不住的拿手摸她,脸在她的胸膛上蹭个不停。
冬枣咬牙一把抱住她,另一手往屋里几个方向连扔了什么东西,啪啪的爆裂声后一股股难闻的臭气冲了出来。
抱着杨念慈走到门口,冬枣回身,手指连着弹出,四周的窗子纷纷大开,留下同样大开的房门,冷风灌进了房间,冬枣抱着杨念慈急速离开。
要是被人闻到了那种诡异的味道…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