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相轻轻一挥手,屋里的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杨念慈和小杨康。
杨念慈心里叹气,自己还挖段老爹的人呢,自己的人都默默听人家命令了!这压根就不是一个段数啊!
段相笑微微走进来在一旁坐下:“爹不是给了你十个侍卫了吗?都是功夫强能办事的。怎么还不知足,还想将大管家讨了去?”
杨念慈恹恹道:“我只是见猎心喜。”
段相乐了,说起今天的事:“那个女子你若是喜欢就留着吧,不是什么大事。”爹都搞的定。
杨念慈恩了声,有些不开心:“可那么多人对着她落井下石,真是世态炎凉,难道就没有报应吗?”
段相平静说道:“世人皆是如此,趋利避害,倒也平常。”
趋利避害?杨念慈不由出了神,她又想起第二世的事情了。
段相见她心不在焉,敲了敲桌子:“惜儿,想什么呢?”
杨念慈惊了一下,才回神,笑了笑:“没什么,爹,我在想,那个插足的娇小姐就不用受任何惩罚吗?”
段相只看着她,忽然一笑:“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这世上谁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杨念慈默了默,心情突然就不好了,有些烦躁,自己的行为到底哪里不对,死了活,活了死,死了又活,什么时候能过上岁月静好的安稳日子?
段相看出了她的不悦,想想建议道:“老天就是要惩罚恶人,也是借助凡人之手,你若是闷得慌,就拿她逗逗乐子呗。”
杨念慈无语:“爹,是不是官越大越没节操?”
段相磨牙,自己没节操是为了谁?
不过杨念慈眼睛却是亮了起来:“恩,就当考验考验那十个人好了,话说,那娇小姐家应该跟秋相有七拐八拐的关系吧?”
段相想为秋相默哀,若是被敌人下黑手就罢了,莫名其妙就被一个见都没见过的小姑娘惦记上,什么脏的臭的都倒过来,这日子不要太堵心哦。
作为堵心对头的对头,段相表示很舒心,看,闺女多想着自己这个爹了,做事情还顺手帮爹的忙,真是太孝顺了。
段相,您真心的想多了,她真心的只是顺手啊。
段相临走前,才想起来:“对了,你今日跟韩家小子说的关于康儿父亲的事情,你说的很好,以后若是有人问便这样讲吧,但也不能到处讲,还是做出神秘的样子比较好。爹也会这样对外说,记着,千万别说茬了啊。”
杨念慈很无语:“爹,你还说呢。明知道我出门肯定会被问康儿的父亲,你也不编一套说辞来。韩姐夫就问到我脸上来了,幸亏我机灵,才临时起意,编了这个说法。爹,你太不负责任了。”
段相呵呵笑,他只是编了能说给三女儿的故事,倒真是没编对外能宣之于口的故事,还真是疏忽了。不愧是自己的女儿,跟自己一样,谎话不用打腹稿的张口就来啊。
若是大管家知道段相这么想,估计又得感慨一句:不愧是亲父女呀!
就这样,女子留了下来,杨念慈想给她取名冬瓜,被乳母杀人的目光逼了回去,改成了冬枣,才让乳母勉勉强强的同意了。
冬枣很能干,什么活都会做,这让杨念慈很得意。只是当她得知冬枣才十六岁,抬头仰望了下她的额头,杨念慈就去默默忧伤自己的身高去了。
转眼便是花灯节。每年的这一天,疼爱女人女儿的段相便会携众佳丽浩浩荡荡的去观灯。相府的产业中有不少铺子店面,在设灯的主街上就有一座三层的茶楼。茶楼在灯节这天不开业,专门招待自己东家。
刘氏听着下人回报,出行的马车都已备好,想了想,还是派人去乐园,问杨念慈一声要不要随着众人观灯。
大丫鬟被领进了屋,将刘氏的意思一说,就小心低头抬眼看座上人的神色。不怪她大气不敢喘,自从三姑奶奶回来住着,夫人每天都得头疼气喘个一两回,在她们这些畏惧夫人的下人眼里,三姑奶奶简直就是神话啊。
杨念慈食指半抬,在空中划了个圈,惊讶道:“咦?爹没跟后娘说吗?我跟朋友约好了,我们自己去看灯。你回去代我谢过后娘,多谢她的美意了。哦,对了,灯会上人多又杂,咱家人太多,让后娘看好了人,咱府里可都是天仙儿般的人物,万一被人唐突了,我爹还不得疯?”
大丫鬟回去战战兢兢将杨念慈的话一回禀,果然刘氏又开始捂额头了。
段英彤恨恨讲:“娘,你做什么理那个不识好歹的小蹄子?”
刘氏横她一眼:“做什么?做给你爹看!你当主母只享福呢。”
段英彤不说话了,她还想着如果段三也去的话,定要她丢个大人的,现在,倒是让她躲了去。
刘氏瞪了丫鬟一眼,冷冷问道:“三姑奶奶说约了朋友?可说是何人了吗?”
丫鬟摇了摇头,见刘氏眼冒凶光,急忙道:“奴婢见着桌子上放着一张帖子,角上印了朵木兰花。”
“木兰花?”刘氏皱眉,继而一惊:“武宁侯府?”
大家族都有自己的标记,或是图腾或是文字,绝不可能相同或者相似。相府的标记是段相亲自设计的“段”字,看上去像是一只瑞兽。木兰花的标记京中只此一家,是武宁侯杨家的标志,人家的标志可是用了上百年了。
段英彤不相信:“不会吧?那小蹄子竟巴上了武宁侯府?”
虽然文官一派多看不上武官,但没人能否认,杨家是国朝不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