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郡王淡淡开口:“准头差了。”
平王有些郁闷:“本来就没瞄准,我这是想吓吓他,看那双眼睛哭起来是什么样。”
端郡王立即理解,这也是他的心愿之一呀,虽然不是那人哭,但看他儿子哭也算安慰了。
众人听了两人的回话。再看看已经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耿夫人。那感觉…嘶,自己找死啊。
皇帝心里一痛,哭?他的太子仁善又坚强。从来不哭,不管身子如何难受痛苦,哪怕疼得昏过去醒过来,也是笑着安慰自己:父皇。孩儿不疼,真的不疼…
皇帝眸色深沉。让这些凶手都下地狱吧!
轩辕冀见耿夫人被杀,惊骇恐惧痛苦悲伤下尖叫一声竟撅了过去。皇帝看了眼,沉沉开口道:“轩辕冀是太子唯一骨血…”
端郡王心里冷笑,所以必死无疑。
平王却犹豫一下道:“若是儿臣上位。可以将他送走,但永不得踏入中原一步。”
端郡王一惊,心里大骂狡猾。
皇帝不信。
平王又想了下道:“儿臣没必要跟个孩子过不去。尤其是这孩子指定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儿臣府里有个西域来的小妾,儿臣可以派她还有下人将轩辕冀送到她的国家落地生根并照顾一生。”
端郡王嗤笑。又听平王一字一顿道:“但,要先废去一手一脚。”
轰——,好个明目张胆的狠辣无情!
端郡王凉凉道:“怕也只是说的好听。”转身就把人杀了吧?
平王一笑,似是鄙夷端郡王的智商,胳膊往身后一划,大刺刺看着皇帝道:“父皇,不管谁是最后的赢家,必不是这小崽子,而您——呵呵,禅位是一定的了。我没这孽畜无情,什么都做得出来。想来父皇必不信我,我只说一句,一个废人儿臣还是能容下的,只要他不出现在我的地盘上。而且,儿臣还需要用他博得宽仁的美名呢。如何?父皇不如信我一信。”
端郡王觉得自己太有君子之风了,永远比不上这货不要脸。此时都撕破了脸皮,也用不着争抢着表现了。
“呵呵,你想得倒好。只不过,”端郡王自得扫视周边一眼:“如今说话权并不在父皇手上。你死,我上位,我死,你得利。怎么处置小崽子,端看谁上位了。”
皇帝气得心肝疼,这就把朕看成是死人了?蓦地想到“双龙之乱”的那位先皇帝,苦逼的连禅位都被俩儿子驳回,一定要挣个你死我活才行。唉,苦了那位先皇帝了。只不过,眼前这俩畜生比双龙可是差远了去。
平王大笑:“这才是你皮囊下的真面目吧。既然如此,咱们就争个高下吧。胜皇败死,端看谁的命大。不过,”平王阴阴一笑:“父皇,为了您能好生看戏,还请将玉玺拿来当个彩头吧。”
皇帝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将黄布包裹的玉玺放到身前,冷道:“有本事就来拿。”
端郡王和平王不遮贪婪的盯着玉玺,忽而对视一眼,同时对自己人打了手势。
顷刻,两边人将皇帝等人团团围住,正好一方一边,凑了个阴阳鱼。
确定皇帝无翻身的可能,两人才放心的进行“决斗”。
皇帝忽然开口,苍老无力:“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罢罢,皇后和太子早已等了朕多年,朕早该追随去了。明日不管你们是谁登上宝座,记得要将朕与皇后合葬。否则,朕以血立誓,必让其食寝难安,永生永世受万鬼噬心之苦!”
字字铿锵,回音不绝,仿佛有种誓言的力量在殿间来回冲荡,激荡的众人汗毛直立,端郡王和平王不禁心神瑟缩。
“哈哈哈,好感人的痴情誓言。你,这么些年,竟一丝都没有爱过别人吗?”
一阵凄凉的大笑传进来,钱妃带着宫人在侍卫的护送下迈了进来,站到忠勇侯身边。
另一边,徐妃面无表情眼含怨怼也进来站到了徐太师身边。
皇帝心里冷笑,终于到齐了,一眼不看绝望看着他的钱妃,只淡淡道:“记下了。”
端郡王和平王不敢回话,帝后合葬是祖制。谁能说个不字?只是自己母妃恨毒了独占老爷子心的皇后,不止一次说过要让两人生死永隔,他们也是有自己想法的,遂了母妃心愿又如何?反正自己当了皇帝还不是自己说的算。但老爷子方才立了毒誓啊,一个皇帝立的血誓,还是对他亲生骨血发的,总觉得那一刹那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落在了自己身上。两人此时唯有不语。先糊弄过去再说。
“轩辕恪。拔剑吧。”
“轩辕晗,拔剑吧。”
两人单独决斗,不是自大逞强。而是有别的考量。万一,两下厮杀两败俱伤,给老爷子可趁之机翻身怎么办?挫骨扬灰的下场。另外,万一自己落了下风。还能让部下出手反转。再万一落败,也能全身而退等待东山再起。
也不怪两人想着自己落下风。这两人实在是不相上下,不是说武功多么高强,而是这些年两人互相攀比着在身手上也相差不大。一方面想置对方于死地,另一方面不想被置于死地。出招间有了顾虑,过了几十招了还是平平的战局。
端郡王逐渐不耐,掐算着时间。眼见快到了。趁着转身,飞快隐晦的给了秋相一个眼色。秋相立即领悟。对着一个不起眼的小宫人微微点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