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郡王此时有些钻了牛角尖,不过区区一个密室,人家值当告诉你吗?多大不了的事。
可是,他此时就是较真了,不是说什么都为自己考虑吗?不是说什么全心辅佐自己吗?你竟然还有事瞒着我?藏了什么心思?
端郡王微微冷哼,左右端详,两手握住青玉花瓶,试着旋转,果然花瓶动了,左转右转,试了半天,终于听到哪里一声轻微的咯噔声。
不是墙上,也不是架子后,端郡王疑惑的四处查看,最后目光落到床榻上。
果然,掀起被褥,下面的床板可以折起,露出一个两尺多的洞口来。
端郡王略略犹豫,关严门窗,还是下了去。方才自己跟徐太师讲要休息,应该不会有人来打搅自己。
端郡王扶着洞口拾阶而下,却不知道,窗户关上的那一刹那,茂密花枝里有一个人影满意的笑了,他抬手摸摸停在肩头的灰色小鸟,一人一鸟悄无声息的离去,仿佛从没出现过。
且说端郡王下了约莫有几米深,拐了一道弯,便看见两扇石门。石门可以推开,走进去,赫然是一间宽敞的石室。墙上有几只长明灯台,里面整齐有序摆着些箱子木架,木架上面有大小盒子。
端郡王走到最近的一只木箱前,掀起盖子,一阵珠光宝气耀眼,不由一笑,这是徐太师的私房钱?还是徐家的保家家底?
放下盖子,不再看这些一模一样堆在一起的大箱子,信步走到架子前,随手开了一只木匣,里面放着几本残旧的册子,一看便是珍贵孤本。端郡王原样放回,又随便看了几只匣子盒子,不是孤本就是竹简,还有锦书甚至玉册,不由点头,不愧是百年徐家,这些才是文人最重的财富。
再打开一个紫檀木的匣子,里面竟是田产房契,有京城也有外地的。端郡王拿起看了几张,又看了几张,不由皱眉,这些产业自是徐家的无疑,但没有一处是自己听说过的。显然,是徐家暗地里偷偷置下以备万一的。
端郡王看那厚厚一沓,想着徐太师的手段,说不出什么滋味儿,就算自己败了,徐家也能留下骨血富足一生吧。钱财外物徐太师能留下后路,人更是也早有二手准备吧。说不准在远离京城的哪个地方,就有徐家嫡系骨血早偷偷搬了过去呢。
不怪端郡王如此想,狡兔三窟这个道理还是徐太师给他讲的。
唉,谁能没有私心呢?端郡王落寞,自己也不可能去逼问徐太师为何隐瞒了这些?这是人家家族保命用的,再有私心,也是自己的母族,端郡王也是希望徐家好的——只要不威胁到自己。
起身要往外走,忽然眼睛看到架子后竟然还藏了什么,不由狐疑,还是走了过去。竟是一只楠木大箱子,上面还用厚厚的黑色绒布盖了,若不是走到架子前,根本看不到还藏了这东西。
端郡王直觉这里面的东西很重要,不然怎藏得如此隐秘?轻手轻脚打开,里面的物事映入眼帘,骇得端郡王差点儿倒了过去。
他浑身冰冷,只觉得血液都停止了流淌,两只手僵硬的直打颤。好半天,才找回心跳,噗通,噗通。
端郡王颤抖着手将里面明黄色的衣裳拿了出来,仔细端详,前后左右,俱是声势威赫的五爪金龙,正是“九五之尊”。
竟,竟然…端郡王忽而想到什么,急急将衣裳完全抖开,却是对着身量一合…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