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那日,刘公公又来到轩辕府。他真心的不想再来,可大总管传话时,那群兔崽子跑的比兔子都快,他嘛…长得胖的人伤不起啊!
轩辕这次没瞪他,只狐疑看着武宁侯。
没错,跟刘公公一起来的是武宁侯。
刘公公看了眼对视不说话的二人,心里暗暗叫苦,只能强装笑颜道:“宁王爷,皇上怕您一个人在家里呆的闷得慌,特意请了武宁侯爷来陪您。”
轩辕冷笑,这是怕自己偷偷溜过去?更加肯定老头子要做什么不好的事儿。只是——
轩辕面对一脸疑惑和猜疑的武宁侯,暗暗叹息,自己要是跑了,老头子能立马责罚武宁侯。他是算准了两家的交情,要拿武宁侯牵制自己了?
武宁侯这会儿便道:“宁王不参加祭祀?”
人不到场,怎么入族谱?这爷俩儿打的什么主意?
其实轩辕也不想去,他现在脸上还带着一副假面呢,不知老头子怎么解释自己生母的事。再一想,若是老头子真动了什么手脚,他既然能动,自己就能改,何必现在闹起来?就平心静气笑道:“我禁着足呢。侯爷,我陪您过两手?正好惜儿也不会去,让她做几个小菜,我再陪您喝两盅。”
武宁侯狐疑,莫不是这小子跟皇上闹翻了,真闹着不入族谱了?
“刘公公,你带着康儿去吧。”
刘公公忙不迭的去接轩辕康。
武宁侯见他走了,才问轩辕:“你们搞什么?这么重大的日子你不去,怎么入族谱?康儿不是你儿子?”
哪有只有儿子记上去,老子那一栏空着的?
轩辕被戳中了某些心思,干巴巴笑道:“这不是又惹父皇生气,他不想见我嘛。不去就不去,万一在那里吵起来,可不是禁足的小事了。”
武宁侯听了也不再多说,皇家的事他少掺和。
杨念慈千叮咛万嘱咐的送走了轩辕康,她是女人。不得进皇祠,因此,也不用去。历朝历代,只有皇后才有资格进去。又听得轩辕也不去。只想着他现在身份还不能大白于天下,不去也好,就没多想。知道武宁侯要留在自己家,索性让人去接武宁侯夫人和杨夫人一起来。
皇帝祭祖,除了轩辕冀和轩辕康两个人外。只带了端王。别的皇子皇孙都没被宣召。
端王正对此次一切从简的祭祀程序纳闷不解时,皇帝开口吩咐,让所有人退出去,只余保亲王。
端王就明白了,正是要上族谱玉碟了。领着两个已经参拜过祖宗的小侄子规规矩矩退了出去。心里还一直在想,为什么宁王没来?
厚重的大门紧紧关上,皇帝冲着保亲王点了点头。
保亲王先洗净了手,用细白的棉帕子擦干,才取出一枚造型独特的金玉钥匙来,将正中间的金丝楠木的盒子打开。取出用玉板金丝做成的族谱。
玉板很薄,上面只记录皇室嫡系,流传这么多代下来,数量也很可观。
保亲王将其铺在皇帝面前的桌案上,徐徐展开,玉板相碰摩擦的声音甚是好听。
皇帝看着眼前的玉板,正是自己这一代,除了自己,那些想要自己命的亲兄弟们早到了地下不知有没有重新投胎。自己儿子那一代,七八个名字却只有两个还活着。
皇帝闭了闭眼。深深叹了口气,这是报应吗?
保亲王静静的立在一旁,垂着眼睛,知道皇帝是想起了陈年旧事。当年若不是自己早早站好队。恐怕也和那几人一起下去了吧?能当上皇帝的人,厮杀到最后的人,有几个是心慈手软的?
皇帝再睁眼时,已是一片寂然,拿起旁边蘸金粉的毛笔,沉吟再三。稳稳落下,写上轩辕离的名字。
皇帝放了笔,保亲王一看,大惊。
“皇上,这…这…不妥啊…”
怎么能将宁王挂在皇后的名下?若是外边的人都知道了,横空出世一位嫡子,这意味着什么?
皇帝看了保亲王一眼,又抬头看向面前密密麻麻的祖宗牌位,淡淡道:“太子已去多年,朕怎能让皇后无后人记挂?”
“可是…”
“这事儿你知我知,宁王那里也不会告诉他。”
保亲王不解,连宁王也不告诉?谁还记得皇后?
皇帝叹道:“等我从那位子上下来,再告诉他,不会起什么风浪。”
保亲王心里大痛,怎么皇上几次提起暗示自己不行了的话?难道皇上的身子自太子去后大病一场就不行了?
皇帝不再说话,只低头看着玉碟发愣。
保亲王顺着看去,见皇帝看的正是皇后的名字,也感慨万分。帝后情深,羡煞旁人。可帝王岂能专情一人深情一人?皇后早早去了,面上不敢说,可谁都知道皇后定是遭了多少阴私手段才撒手人寰。如果,皇上对皇后冷淡一些疏远一些,岂不知皇后能好好的活到现在?
保亲王往旁边退了几步,怕打扰了皇帝的思绪。
不知过了多久,保亲王觉得自己的腿都麻了,不敢动一动。皇帝才从往事里清醒过来,沉叹一声,再拿起笔,沉稳落下。
保亲王便看见皇帝在太子和宁王之下,写了几个字上去。有袖子遮挡,并未看清。
“收起来吧。”皇帝提起笔吩咐道。
保亲王一动,腿一颤…那酸爽。
皇帝略一挑眉,笑道:“是朕刚才走神了?你也太小心了些,不到旁边坐会儿?”
保亲王腹诽,您站着我坐着,我可还不想下去。
皇帝笑了声,放下笔,亲自将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