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四食不下咽的应付完家宴,回府就“病”了,没等来任何一人的问候,因为柳王妃发动了。
从早上枯坐到晚上,再听到喜讯,段四不知是恨还是松了口气。她紧紧掐着袖里的小瓶子,正是买来要对付柳王妃的药。可惜,直到现在,她也没法用出去。以后,更不会用出了。王爷看到了嫡长子,防范只会比以前严,她怎么可能插得进手?
又坐了好久,久到段四以为天荒地老,才猛然回过神来。怎么了这是?自己要放弃吗?自己爱了这么些年的男人直到现在还深深爱着的男人,自己竟只因为眼前这些小小挫折就放弃吗?
不!站在王爷身边的女人必须是我段英彤!
段四握紧了手,听见长长的指甲断裂的声音,嘴角一勾,且看谁笑到最后!
“来人,什么时辰了?”
屋外守着门坐着打盹的丫鬟听见动静,急忙跳起来,还迷糊着,看了看窗外对着内室恭敬道:“侧妃,天快亮了,您睡会儿吧。”
段四想骂,天都快亮了,才提醒我要睡?一天比一天懒惰,皮子紧了不是!总算记着府里有大喜事,这风头不能发脾气,不然还不知被哪个小贱人在王爷跟前上眼药呢。
“给我取盏温水来。”
还是躺会儿吧,尽管柳王妃不能见人,但下面的人还得去请安贺喜。
段四喝了口水,躺在床上,丫鬟放下重重帐幔,轻步退了出去。
段四翻了个身,叹了声,初二啊,今年,王爷必是不会陪任何人回娘家了。爹怎么就那么狠的心?不知王爷知不知道此事?想起近几次王爷来找自己都没提起爹,段四又是一阵不安,难道他知道了?
不行,得想法子跟娘见一面,必须要让爹回心转意!
天亮时分,端王喜得贵子的消息在皇家宗室大臣里传开,宫里的赏赐随着宫门打开流水般端进了端王府。端王一派的人自是高兴万分,打点主母送上贺礼。别的人家不管是不在乎还是不喜不屑,也让主母送上贺礼,表面的工夫总是要做的。
几家王府反应也是不一。
成王妃听了只是淡淡一笑,让管事婆子送礼。
荣王妃听了却是撇了嘴角,先问过了自己几个儿子,才安排贺礼。
杨念慈看着来传信的端王府的婆子,是真高兴,呵呵,段四更翻不了身了。一高兴,就打赏丰厚了些。婆子出了门打开荷包一惊,竟是赤金的一对小元宝。心头疑惑没听说宁王妃跟自家王妃交往深厚啊,这是什么个意思?惴惴不安回府复命。
平王妃听了无动无衷,只扶着自己的大肚子,跟嬷嬷嘱咐:“我也快了,嬷嬷多准备着些。”
嬷嬷心里叹气,这可是最后一位小主子了,钱妃娘娘也紧张着呢,但这心情却…
“王妃,您看是不是给那边送些子礼去?”
平王妃冷哼,她跟钱妃娘娘一样,认定了平王是遭了端王的阴谋诡计,一家子的前程都被毁了去,还想让她给端王府好脸?
做梦!
“送什么送?我这个婶娘可是好心,万一那小崽子福薄受不住夭折了去呢?别到时候出了什么事,都往咱头上扣。”
嬷嬷没说话。哎,以前那个柔顺的王妃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真是…
“嘱咐下边,以后平王府和端王府再不往来!”
嬷嬷犹豫:“这…要是宫里知道了,怕是…”
皇上会斥责吧?
平王妃哼道:“如今,咱们还怕什么?”
嬷嬷立时不说话了。
平王妃突然捂着嘴娇笑:“所以,我还是送份礼好吧?”
最好小崽子受不住!
平王躺在铺了厚厚兽皮的躺椅上,把手里的鞭子往一旁一丢。
鞭子黑色的鞭身上挂满了鲜红的血液,仿佛从血池里抽出来般,鞭尾不远处躺着个血肉模糊的裸着的人形,能看出是个女子。
“哦?他生了儿子?”
平王的声音里满是阴冷。
“正是。”
旁边猫着腰两个小宫人上前抬起人形,悄无声息抬了出去,留下地上一道鲜红的印迹。
平王摸着下巴上的胡子:“不知能活几天。”
没人说话。
“呵呵,生个儿子有什么用?老爷子宝贝的是太子的种。傻蛋!本王听说那个小杂种看着很是伶俐聪明?”
“这个…昨天朝宴上,皇上当着大臣的面问小…几句书,答得很是流利。大臣多有夸赞…属下是粗人,不懂那些。”
平王又笑:“多有夸赞?呵,这就开始站队了?”
这时有人来报:“王爷,侯爷来了。”
忠勇侯进来,看着平王的胡子就满心无奈,挥手让人都下去。
还是例常劝了句:“王爷啊,你又何必?明明没有影响的。”
要是别人说这话,平王就一鞭子抽上去了。可这是忠勇侯!毫不客气的讲,他在忠勇侯身上比在皇帝身上更能体会到父爱,那样的温暖那样的厚重那样的义无反顾。
是的,义无反顾。
平王没想到忠勇侯在自己失势后,竟然对自己一如既往,甚至比往常更上心。他清楚的知道外祖家是臣,更是政治商人,在自己身上投入许多却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