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又是点头,却伸手取过那只玉箫来把玩。
等丫鬟回来,素素仍是在把玩玉箫,看看桌上的药碗并无移动的痕迹,趁着放糖渍瓜条的功夫偷偷吸了吸鼻子,味道儿也对。
“姑娘,快些用了吧,不然等凉了更苦。”
素素将玉箫放回盒子里,小心合上,才捻起一根糖渍瓜条粗粗嚼了咽下,自己捏着鼻子一口气将苦药汁子喝尽,赶紧又嚼了一根瓜条,不够,紧着又嚼了两根,才觉得嘴里好受些。连连摆手:“快些拿走,快拿走。”
丫鬟嘴角一勾,“那姑娘先歇着,奴婢去厨下给姑娘整治饭菜。”
素素抱着盒子就回了内室小憩。
丫鬟撇嘴,端着空药碗走了。
听到带上门的声音,床帐后的素素紧张的坐了起来,又仔细听了听,确定人走远了,清呼一口气,将盒子小心打开,取出玉箫放在锦被上,掀起下面厚厚的锦垫,又撬起一层薄薄的木板,下面摆放着十来颗用蜜蜡纸包裹的严实的药丸子,周边用细棉絮填充固定,防止滚动,其中一个位置已经空了只余蜜蜡纸。
素素剥了一颗,囫囵着就咽了下去,同样将蜜蜡纸留在里面,仔细按原样装了回去。
放好玉箫后,素素抚了抚喉咙,那药丸子个头可不小,躺到枕上,又在屁股下塞了个枕头。
“好妹妹,我会证明给你看。”
语气轻柔却眼神坚定。
端王最后却是在一家茶楼里现了身,穿着打扮仿佛是普通的富家子弟,在雅间里坐了会儿才出来。后边跟着俩侍卫。
三人缓缓在街上走着,随意四看。忽然街角一道黑影快速闪过。
一个侍卫眼风一利,追了过去,拐进巷子,却见着一个衣着破烂的小年轻背对着外面,低着头不知在摆弄什么。
“喂!”
小年轻紧张回头,见着他慌了,手忙脚乱的要跑。
那一回身的功夫,侍卫已经眼尖的瞧见他忙着塞进袖里的是个半新不旧的荷包,上面还绣了迎春花,显然不是这人能有的东西。
这会儿就听见外面有个女子的声音哭喊:“我的荷包,有人偷了我的荷包…”
小年轻更是紧张,凶狠的瞪了他眼,嘴里威胁:“不准说老子在这里,不然老子捅死你。”
嘴里放狠,脚底却抹了油似的往另一边跑。
侍卫冷着脸,一脚踢起旁边的一个遗弃的马桶,狠狠撞上小年轻的腰。
“哎哟——”
小年轻跌在地上,捂着腰眼,竟不知从哪拔出一把老旧的匕首来。
“敢对你爷爷下黑手!爷这就捅死你!”
侍卫只不屑看了他眼,冷哼一声拔脚往外走,不能给王爷招事儿。
出了巷子口,正看见一个小媳妇儿打扮的女子跌跌撞撞往前边走,一边跑一边哭,自己好不容易绣花换来的几个钱被小偷摸了去,求周边行人帮她抓贼。
可惜没人注意那小偷溜进了巷子,大家也只是报以同情安慰几句罢了。
侍卫目不斜视的回到端王跟前,微微点头道了声:小偷。
三人再不停留,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迎面跑过来个拿着幡子的破烂道袍的道士,一面跑一面回头瞧,直直向三人撞来。
一个侍卫急忙上前,嘭的一声,将那道士推到一边去了。
那道士顾不上骂人,赶紧爬起来要跑,却突然看见一边正冷眼瞧着他的端王,面色一凝,小声嘀咕了句:“看面相是富贵无双的,怎么头顶乌云,怕是…有女祸!”说着打了个寒颤,连连摇头:“哎呀,女人不好惹,贫道还是快躲了吧。”
声音虽小,端王却听了清,眉毛皱了起来。
另一个侍卫见机想拦着那道士。
谁知他刚一动,那道士哎呀一声跑了走。
这时,前边又刮风似的跑来一个肥胖的四十多岁的老妇人。一边跑,一边挥舞着手里的菜刀。
“天杀的贼老道,满嘴里跑车,老娘的男人活的好好的,作死的你媳妇才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