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欢喜几家愁。
自觉被好哥哥挖坑坑了若干次的平王,终于与忠勇侯发动反击。
某天,御史进言,言语露骨犀利直指端王手下买官卖官!
不说高座上的皇帝震惊异常,想旁观战火的段相都撩起了眼皮子,哟,这火烧到老子的吏部了!眼风一撩,吏部尚书大人正恨得磨牙。
再听了御史详细奏来,原来是位于江南重地的专管钱粮税赋的官职,不大但肥水够足,还不是一个,是好几个!
段相心里叫“好”,老子的户部也被拉上了啊!
怎么个买官卖官法呢?户部下了任命,但任职者各种突发意外不能去了,自然重新任命,那新换上来的人,不言而喻正是端王的人。那御史的亲密小伙伴站出来,板着一张忠君爱国舍我其谁的脸,言辞振振的列明,某年某月某日,谁谁官员进了谁家院子,隔一日,出来了什么人,到了哪里,再然后,再再然后,殊途同归,最终的站点赫然是端王的地盘!而那些新换上来的人有什么风评啊,家人如何跋扈花钱如流水啊,在外怎么炫耀有后台啊,恩,当然是提到人家背后有王爷。而原本的任职者,当初回避的理由是什么,里面又有什么内情啊…等等等等。最后归结为,端王买卖官位毁国朝根基,长此以往国将不国等等等等。
端王身上的黑气眼见的浓重起来。斜眼面上愤慨实际嘴角压都压不住的好弟弟,心里怒火沸腾,他丈母娘的,自己安排这几个人容易吗?还是小心翼翼错开时间不留痕迹安进去的?这混球怎么查出来的?
端王眼睛一眯,这位好弟弟是早就查着了吧?就等着有机会给自己一击呢。
段相脑子飞转,仔细回忆,因那些位置是肥缺,自己还是有印象的,回想起来,真心佩服平王。那几个人上任的时间相隔足有五年之距,而且,人家还不是酒囊饭袋,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原来的任职者也是有不可推拒的正当理由卸任的。不然,当老子的吏部是吃素的吗?又转头佩服端王,这是慧眼识人早就安排好的还是后来收买的?
段相微不可察的往上瞄了瞄,看吧,有儿子又怎样?闹心啊!不如女儿一副嫁妆打发出去得了!
高座上的皇帝仿佛觉察到似的,目光一转,将段相还来不及撤回的目光看了个正着,心里那个火啊,骂俩熊崽子给老子丢人!
一生气,一抬眼,正好看见轩辕!
轩辕今日当值,人家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大殿门口听壁角。你听就听吧,面上那若有若无的幸灾乐祸是怎么回事儿?
这翁婿俩都是混蛋啊啊啊!
皇帝上了年纪,性格有些任性起来,被这翁婿俩的讨打表情刺激到了,又想今天朝上肯定也没别的事儿了。大喝一声:“好了!都给朕住口!”
这时候,下面自然像往常一样,一个儿子占据一边,两派的人正吵的热闹。听到皇帝大喝,立即收声,只等着看皇帝先发落哪个儿子。
“吵的朕头疼。退朝!”
不怕死的御史又冲上前去,想以死纳谏。
皇帝是真烦,这群御史跟苍蝇一般烦人,偏偏自己还不能一巴掌拍死,不耐烦说道:“端王平王外边跪着去。”
那语气像是在说,老子现在看你不顺眼,你个小崽子自动消失。很平淡,很淡定,很…家常。
大臣们不说话了,知趣的往外走。
两位王爷凌乱了,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什么都不问,直接让人跪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皇帝一个眼风丢过去,朕就是天理!
好吧,在成为天理前,多大的气也得憋着,两人苦哈哈跪着去了。
端王狠狠瞪了平王一眼,上次水灾的事儿,自己就陪这混球跪了一回,这次又被他害了!
平王笑得无辜,挑了挑眉,分明是在说,这次可是好哥哥你犯了事儿,弟弟可是被你连累的!
轩辕见没得热闹瞧了,撇撇嘴要走,还没走出大殿的皇帝跟大总管说了句什么。
然后,大总管呵呵笑着小跑到轩辕跟前,捻着兰花指道:“杨大人,杨大人,等等咱家啊…皇上让您去御花园湖里面捞几条鱼来,皇上想吃个新鲜。”
轩辕诧异的嗯了声,就拐脚换了方向要走。
大总管急忙拉着他:“杨大人,且等等,咱家还没说完呢。那个,”大总管有些不好意思。
轩辕木着脸,“说吧”,是不是又想折腾我了?
大总管讪笑:“那个,皇上说了,别伤到鱼,免得鱼伤心了肉不好吃。皇上让您,咳咳,让您,亲自下水去捉…不能掉一片鳞。”
这谕旨传的,大总管都觉得自己主子简直是无理取闹,怕鱼伤心?那您还吃它!
轩辕冷眼瞧后面,殿里早不见那明黄色的身影了。
深吸一口气,轩辕笑道:“杨某这就去,劳烦公公了,您回去跟皇上说一声,这时节的鱼刺多着呢。”
吃的时候别被卡着了!
大总管看着轩辕气场低沉的走了,打了个哆嗦,自己怎么蓦地想到一个词:磨刀霍霍!
大总管摇了摇头,这杨大人到底是江湖出身,跟人说话不客气的很,就是对着皇上也不耐讲那些礼节,偏偏皇上被他救了性命,瞧他顺眼。
恩?那杨大人那话,自己要不要转述给皇上呢?他这是关心龙体吧?
此后数日,朝堂上就此事展开了激烈的言语斗争。与以前不同的是,两位王爷肿着膝盖交待手下,千万要把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