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蟾进了里屋,见一切如常,但是心里反而越发疑惑起来,哪儿有野猫都进过屋里了,样样还都是好好的道理?这反倒是不正常了。
挂蟾没声张,赶忙就退了出来,走到念声身边,俯身在念声耳边小声说道:“主子,事儿不对。”
“哦?”念声一时想不到在这堂堂贝勒府的后宅里能有什么事儿不对。
“里屋一切都好着呢。”挂蟾的声音依旧很低,听的念声都有些费劲了。“可是奴婢觉得这才不对,恐怕不是野猫……”
念声手里翻过一页账册,“你这样想原本无可厚非,但总要有个能让咱们怀疑的人吧?好好的就突然有个看咱们不顺眼的了?再者说了,我们有什么好怕人家听了去的?这……”念声说到这里,突然觉察出了不对来,“等等!咱们就刚才说什么来着?”
挂蟾跟着一愣,“刚才?不就是说到底要不要断了那乳母后路,好让她就是搬弄是非都没人信的事儿吗?”
念声说话间已经起身,迈步就要往外走。“也就是这句话了。”边走边嘀咕了一句。
挂蟾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急忙跟了出去。“主子,您是说有人听了咱们的话要去给那乳母报信儿吗?咱们怕她不成?就算是……”
“谁会怕那些啊?”念声打断了挂蟾的话,“怪只怪你我之间说话随意惯了,有些事儿就算只说几个字,也是都心知肚明的,可落到别人的耳朵里就不一定了。”念声步子走的急,说话声音也多少有些不稳。
挂蟾乍一听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细一想,忍不住自己先笑了,“主子,您的意思是有人听了奴婢跟您说的,真以为咱们要把乳母……”说着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个抹刀的动作。
听见挂蟾笑,念声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很快也忍不住跟着笑了。“原先听书里说有江湖黑话,专是那些人之间彼此打的暗语,好觉外人听不明白,才不会坏了自己的事儿。如今你我也算是用上了一回,倒真是没让人听明白,只不过有些坏事儿了。”
挂蟾扶着念声继续往外头走,却不知道念声下一步打算做什么。“主子,那咱们现在这是往哪儿去啊?”
“先去咱们院儿门上问问,这一会儿的工夫有没有人出去过。如果没有,就关门落锁,把人先稳住了再说。如果有,那就更好办了,这个人的嫌疑自然最大。”念声已经有了主意,这人要是没出去,那就是消息可能还没散出去。要是出去了,这么短的时间内,还要通过前后院之间为了大姐儿这次生病特意多添的门上人,他是要把消息送到哪儿去呢?那恐怕收消息的人就在这府里了,而贝勒府里能让奴才盯梢自己,传递消息的人,眼下恐怕只有一个人了。想到这里,念声心里当即紧了一下,只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才好。
跟门上人问话这种事情自然不用念声自己出面,她只在不打眼的地方站了,等着挂蟾问了回来回话就是。
“主子,问过了。”挂蟾几乎是跑着回到念声跟前的,“咱们到这儿之前这小半个时辰里,只有盐丁一个人出去过。”挂蟾有些着急,“主子,难道是……”挂蟾一听说是盐丁,第一个想到就是海亮,而再往后她就不敢想了。
念声点了点头,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你去吩咐人,请贝勒爷过来一趟吧。”眼下只有希望胤祥还能相信自己了。
盐丁慌慌张张跑出了后宅,一溜烟的就找着了自己师父,把事情跟海亮说了个囫囵。“师父,这次这事儿儿子可真是听的明明白白的,挂蟾那边儿说了好多,福晋开始还犹豫,后来也不知道是不耐烦了,还是怎的,突然就应下了。”盐丁觉着自己这回怎么着也是立下大工了,连带说话的口气都透着兴奋劲儿。
相比较而言,海亮则有些高兴不起来了。站在贝勒府的角度上,海亮完全同意念声的做法,但看着自家主子爷对福晋的情意上,他无论如何也不想福晋手上沾血。
“师父,事不宜迟啊。”盐丁见自己师父半天没说话,不免有些着急,“您赶紧告诉了贝勒爷知道,咱们才好领赏啊。”
海亮抬手就是一记爆栗子敲在了盐丁的额角上,“领赏,领赏!就知道好处!你小子掉钱眼里了?”海亮对自己的这个徒弟真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火大,“你怎么不想想,这事儿要是跟贝勒爷说了,贝勒爷会怎么处置啊?”
“贝勒爷……”盐丁揉着脑袋轻声说了一句。
“对呀!贝勒爷的心思你想过了吗?”海亮以为盐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