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流星三人养伤,顺便度化叶琳的时候,叶妈妈带着一个男人来了流星家。
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一身黑西装的男人脸上比起前两天见得更加憔悴,不过胡子倒是修正了一下,整个人也没有那个颓废了。
“她,还好吗?”
陈嘉文这两天已经听叶妈妈说了叶琳的事情,对于叶琳突然跳楼自杀的事情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心里痛苦不已,一头是自己爱的人,一头又是自己的妈妈。
“还好,只是每天不停的嘶吼,估计是想要将她的孩子喊来。”
流星为两人倒了杯水,然后坐在顾北爵的身边,茶几上放着一个玻璃罐子,上面贴着的那道黄符闪着点点的光芒。
“她现在就在这里,我和顾sè_láng已经把嘴皮子都磨破了也不能劝住她。”
流星伸手将玻璃罐子往陈嘉文的面前一推,罐子里不停撞着周围的一团白光便是叶琳。
“囡囡,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陈嘉文拿起罐子,嘴里一片苦涩,他从没有想过居然会这样和叶琳说话。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是我大学回家,你们家刚刚搬过来,你上初中,梳着两条大辫子,一身校服,我感觉你就像是画报上走下来的人一样。”
陈嘉文不断的诉说着自己曾经与叶琳的过去,而罐子里的叶琳也明显安静了下来,没有之前那么疯狂了。
“那次分手,你说再也不想见到我,因为跟着我一辈子都没有出息。你想要去看薰衣草田,想去看风车,想看看这个世界上所有漂亮的风景。可是我只是一个小经理,什么也给不了你。”
叶妈妈在一旁听着,捻着袖子不停的擦拭着眼角,经过这几天的刺激,叶妈妈也明显老了不少,头上都生出了不少白发。
“你那天喝醉了,来找我,我不知道带你去哪里,就随便找了一家酒店。后来,你跟我说,你怀孕了,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这几天我都准备着如何跟她说清楚,我的婚姻,只是为了满足我妈,你才是我最爱的人。”
陈嘉文想起自己都准备和妻子说清楚的时候,接到了自己妈妈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妈妈十分慌张,口中不停的说着:“叶琳死了,叶琳死了。”
他不相信,回到家里之后发现没人,楼上又一直传来打斗的动静,上去之后就看见跪在地上不停求饶的妈妈和布置成了灵堂的叶家客厅。
“你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为什么?”
陈嘉文死死的抱着玻璃罐子,罐子里的那团白光也不动了,就这么静静的待在了那里。
流星知道,这意味着叶琳开始慢慢的找回本性,她还是可以放下心里的那些仇恨的。
“陈嘉文,叶琳现在情况还算可以。只是你那个来不及出世的孩子,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他才是最棘手的存在!”
流星拿出自己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一些纸扎,还有一盏灯笼放在桌上,说道:“他现在暂时是不敢出来,失去了母亲的‘子凶’是最没有人性的,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从心底里的渴望亲情的。”
示意顾北爵再去将房里的东西拿过来,又将灯笼交到陈嘉文的手里:“如果你愿意,今天晚上你一手拿着灯笼,一手拿着一个招魂幡,在大街上喊着你儿子,这样兴许能把他找到!”
陈嘉文紧紧的握着灯笼的杆子,捏的指关节都发白的,声音颤抖着问道:“找到了他之后,你们会怎么样?”
“如果他愿意悔改,我们会将他和叶琳送去香火鼎盛的寺庙,找高僧为他们超度。但是如果他死不悔改,那我们就只有将他打散!”
顾北爵放下招魂幡,见流星低着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陈嘉文的问题,只好开口。
陈嘉文当下便坐不住了,立马摇头:“不行!那孩子虽然与我无缘,但他还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就让他这么被打散了呢?”
顾北爵轻笑,他的笑里带着嘲讽,这个男人难怪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和叶琳分开了,叶琳有了孩子,还要拖上几个月才想着如何去和自己的妻子说清楚!他就是太懦弱了!
“你为什么不肯相信你的孩子呢?为什么不相信他肯改过自新呢?难道,你就觉得,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就该被打散的魂魄吗?”
“要是当初你愿意更相信叶琳一点,而不是叶琳这边含糊的表态之后,听了你妈的话,娶了别的女人!你要是再坚定些,这些事情就都不会发生!陈嘉文,这件事情的原因,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你知道吗?”
顾北爵就是看不起这样的男人,以为自己什么都做了,觉得自己都是在为别人着想,但是从来没有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想过,人家到底是需不需要他这么做!
顾北爵的话让陈嘉文一愣,也让流星呆住。
陈嘉文总以为离开放手是对叶琳最好的,却没有想过,就是这样才将叶琳一步一步的推向了死路。
流星想到的却是,自己也如陈嘉文一样,觉得自己的不理会,逃避,才是对顾北爵好的。她不想要顾北爵和木家牵扯到什么关系,而被木家那个活不过三十五岁的诅咒拖累。他现在还是大好年华,还有很长的人生要走,所以一直都在逃避这顾北爵对自己的感情。
可是,明明自己根本就避不开,自己还是有意无意的在慢慢接受这这段感情。
“我明白了!”
陈嘉文看着桌上的那些纸扎,都是一个个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