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还在笑,她已经笑趴在桌子上,将脸埋进胳膊里,肩膀一抖一抖的。
“你笑够了没有?”回味被她笑得有点恼火,回过头,瞪着她不停抖动的肩膀,没好气地问。
苏妙不说话,似乎还在笑,没有声音,但她的肩膀比刚才抖得更厉害。
回味觉得她笑得有点古怪,盯着她的肩膀看了一阵,狐疑地问:
“你是在笑还是在哭?”
苏妙抖动的肩膀停止了,她在双臂之间俯趴了片刻,再抬起头时,额角微潮,沾湿了碎发贴在额头上微显凌乱,她弯着眉眼,指腹很自然地擦过眼角,抹去湿润,嗓音微哑,她笑着说:
“我快被你笑死了!”
回味盯着她看了片刻,低声道:
“好端端的,你哭什么?”
“我哪有哭。”苏妙勾着唇角说,她抬起头,望着他,弯了一双眉眼,犹如夜空中的月牙,“能好好的回来真是太好了。”
回味的心蓦地一动,他望着她微润的眼眸,泛红的脸蛋,胸臆间忽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微酸、微涩,却又很甜,那是一种近似于伤感的温柔情愫,他抬起手,落在她微润的发间,揉乱了她乌黑的秀发。
她合上双眸,感受到了他的手落在她头上的触感。
她勾起嘴唇,微笑起来。
……
在苏妙看来,回味在今天的晚饭上着实下了一番工夫。
“清炖狮子头?好怀念!”苏妙坐在桌前,望着瓷盅里肥而不腻,柔软多汁,脍炙人口的清炖狮子头,笑说。
“怀念什么?”
“你都几年没做过清炖狮子头了,我还以为你把这道菜给封印了。”苏妙拿起筷子,将圆圆的清炖狮子头切开,夹起一块放进嘴里,满足地吃起来。
回味笑笑:“我第一次做清炖狮子头的时候,可是被你说的一文不值。”
苏妙的嘴里吃啊吃,听了他的话,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转,咬着筷子尖想了半天,笑说:
“究竟是你的手艺长进了呢,还是我对你的手艺已经吃习惯了呢?”
回味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突然开口,他说:
“妙儿,我们成亲吧。”
苏妙愣住了,差一点被米粒呛住,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有点哭笑不得,她的第一个反应是婚期都定下来了他突然说这个到底想干吗。
可他是认真的,他望着她的眼神是认真的,他的眼神让她说不出任何打趣的话。
抿了抿嘴唇,苏妙含着笑回答:
“好。”
回味笑了起来。
说完刚刚的话,他也觉得有点窘迫。
“我就是突然想说这一句。”他没有与她对视,夹起晶莹剔透的虾仁,放进她的碗里,低声解释了句。
苏妙望着他不自然的样子,没忍住,捂住嘴唇,噗地笑出声。
“好笑?”回味抬眼看她,问。
苏妙笑着摇头,说:“有点高兴。”
回味望着她,望了一会儿,然后他低下眼帘,柔柔地笑了。
夏季的夜晚,无论星辰、月光还是清风都带上了炙人的热度,在如此炽热的夜晚,选择做青丝凌乱香汗淋漓的玩乐确实刺激。
苏妙终于平复了狂乱的心跳,理了一下散乱的秀发,从薄被下坐起来,拉高被子盖住胸口,自床边小几上用来冰镇果子的冰桶里取了一块冰,放入口中,突如其来的沁凉让她尚灼热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坦凉爽。
回味的手还放在她藏在被子下的腿上,摩挲着她光裸的肌肤,见她坐起来,他望向她。
苏妙被他摸得有点痒,嚼着冰块,看了他一眼,从冰桶里又取了一块冰,笑嘻嘻地递到他嘴边。
回味张开嘴,去接。
她却将手抬起来,以钓鱼的姿势引逗躺在床上的他去咬她手里的冰块。
回味哭笑不得,陪着她玩闹,够了两下都被她躲开了他没能抢到,第三次她干脆把用来引逗他的那块冰塞进自己嘴里,然后一脸炫耀地看着他,眼睛里闪烁着得意洋洋。
回味笑出声,他忽然坐起来,欺身上去,捧起她的脸,咬住她的嘴唇。
苏妙咯咯地笑,躲闪着,不肯让他抢。
他偏要抢。
到最后还是让他给抢去了。
气得苏妙在他汗湿的胸膛上用力拧了一把。
回味吃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直接将她扑倒在床上,在她雪白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苏妙哈哈笑,被他扑倒,伏趴在床上,鱼似的欢脱地挣扎。
凌乱的发丝沾着细汗,有几缕贴在额头上,在昏黄的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芒。她在笑,春情未褪的小脸因此更加绯红,犹如一朵盛开的玫瑰,鲜艳娇美,妩媚妖娆。她肌肤雪白细腻,被柔和的灯光衬着,闪烁着光亮。她瞳仁浓黑,朱唇柔嫩,无一处不动人。
回味拨开遮住她脸颊的秀发,含着笑吻下去。
细密的吻落下来,苏妙觉得痒痒的,她笑得更欢。挣扎着翻过身,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她笑眯眯地望着他。
“追名逐利最是无趣,还不如隐于市井,柴米油盐酱醋茶,你是认真的?”她问。
那么多封信,她看了还不止一封,亏她记性这么好。
回味沉默了片刻,他笑了一声:
“你漏了最重要的。”
苏妙扬眉。
“只有与心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