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出来!”梁敞说完,自己先出去了。
“……”苏娴翻了个白眼,跟着他出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离帐篷不远的一棵大树下,梁敞回过身,绷着脸看着她。
“我没化妆,亏你还能认出我。”苏娴的心情不太愉快。
“我又不瞎!”梁敞没好气地道,顿了顿,又道,“再说,你对男人说话的口气能不能改改,说着‘初次见面’又把‘孤男寡女’带出来了,别说你没化妆,就是你毁了容,凭你说话的口气也能被认出来,你就不能改改,成天勾三搭四的你都不觉得羞耻吗?”
苏娴因为没化妆,不愿意跟他对视,把脑袋扭到一边去,装没听见。
梁敞见她不搭理他,恼火起来,询问她时的语气很生硬:“你在这儿做什么?耿员外是怎么回事?听卢硕说他去了三次耿员外都不肯把自家屯的粮卖出来,就等着过些时日抬高价,怎么你一去他就答应了,你用了什么法子?”
苏娴瞥了他一眼,勾起嘴唇,似笑非笑地问:“殿下期待我说什么样的回答,如果我说用了“出卖色相”,殿下可会吃醋?”
梁敞黑着脸,盯着她瞅了一会儿,自语似的嘟囔:“我就知道!”顿了顿,不屑地瞥了她一眼,“那耿员外都六十多了,亏你下得去手,怎么,勾搭本王不成终于瞧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准备给自己寻个乡间土地主当新的金主?”
“新的金主?那旧的金主又是谁?殿下你吗?恕奴家直言,殿下你在奴家身上花的银子还不如丰州一个土地主给自己小妾花的银子多,你也好意思称自己是金主?”苏娴用瞧不起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居然把他和乡下土地主相提并论,梁敞暴跳如雷:
“你又不是本王的小妾,本王凭什么花银子养你?!”
“当小妾可不成,小妾太掉价了,不过……”苏娴轻移莲步,迈着轻快的步伐两步站到梁敞面前,弯下腰身,以最恰到好处的角度从正面展现出自己曼妙的身体曲线,一双妩媚的凤眸自下往上充满了媚惑地望着他,鲜艳的红唇含着撩拨的笑意,“奴家觉得殿下是最能够让奴家体验到登峰造极之感的人,殿下可愿意和奴家试试看?”
梁敞盯着她清水挂面似的脸瞅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指头在她的眉心戳了一下:
“在说这种淫/荡词之前你先化个妆吧,不擦脂粉时这张脸跟道边上的村妇没两样。”
“……”算你狠!
苏娴直起腰身,默默地走到一边,闭了嘴。
“真稀罕,你居然也有不化妆的时候!”梁敞总算看见她吃瘪的样子,心情舒畅,眼睛里笑意满满。
“你见过在这种地方还能花枝招展的吗,化妆给谁看,浓妆艳抹的只会给这些人心里添堵吧。”苏娴没好气地说。
梁敞略意外地扬眉,她这话说的就好像她正在在意这些灾民的想法,可他一直以为她是个不会在意他人心情的人:
“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找新乐子,不行吗?”苏娴冷淡地回答。
“找乐子?”梁敞的心情又阴沉下来,“找乐子”这个词让他很难不往其他地方去想,向周围看了一圈,他用不可思议的语气冷硬轻蔑地问,“把这里当成找乐子的地方,难道你把逃灾的灾民也当成你捕猎的对象了?”
“啊?”苏娴啼笑皆非,有点恼火,“殿下,这些灾民缺衣少食每天都要为活着发愁,面对这样的人们你能不能多想点正经事,‘捕猎’?我又不是老虎,再说就算是老虎也不是什么都吃的!”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别告诉本王你是来帮助灾民行善积德的,本王才不信!”
“奴家已经说了,奴家是来找乐子的。”苏娴轻描淡写地回答。
梁敞想了一会儿,用越发狐疑的眼神看着她,语气里充满了戒备:
“你该不会……是因为本王才来这儿的吧,为了能遇到本王,所以跑到这儿来,因为你听说了是由本王来负责安抚从鲁南迁到梁都的灾民的……”
苏娴翻了个白眼,这一回她没忍住,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指着远处道:
“殿下,那里有条河。”
梁敞一愣,顺着她的手指方向望去,疑惑地问:
“河怎么了?”
“殿下跳进去清醒一下吧,奴家觉得殿下现在的脑袋有点混乱,不然怎么会这么能胡思乱想呢?”
“……”梁敞的脸刷地黑了,顿了顿,他不屑地冷哼一声,“你不承认也没用,你的那点花招本王早就看透了!”
苏娴瞥了他一眼,没言语,从鼻子里哼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这种比他还强的轻蔑感是怎么回事?梁敞有点恼火。
狗蛋从远处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一把抱住苏娴的腿,嚷道:
“姑姑,姑姑,风筝风筝!”
苏娴把他从自己腿上扒拉开,瞪起眼睛严厉地道:“叫‘姐姐’!”
狗蛋不听,仰着脑袋呵呵笑。
“‘姐姐’?叫‘大娘’还差不多。”梁敞在一旁哼了一声。
苏娴瞅了他一眼,指了指远处:“殿下,那里有条河……”
“要跳你去跳!”梁敞这话接的很顺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