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敞用一种似明白非明白的眼神瞅了他一会儿,还是不太明白地拣了一块羊奶冻吃了,他对女人并不了解,也不想了解。
“殿……公子!”一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娇唤在耳畔响起。
梁敞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丁茹那张浓妆艳抹的脸。
“公子要不要去大集上逛逛,今天的大集很热闹的,有许多胡商带来的新奇玩意儿,茹儿做向导陪殿下去逛逛好不好?”丁茹忸怩地笑着,轻声询问。
梁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对逛大集没兴趣。
“好啊,那就去逛逛吧,反正小大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说不定一气之下直接回梁都去了,殿下,咱们去日吉绸缎庄看看?”回甘兴致勃勃地提议。
“买绸缎?”梁敞一愣,狐疑地问。
“日吉绸缎庄今天会选出全城最美的姑娘,咱们去鉴赏鉴赏那个最美的姑娘。”
丁茹一张神采飞扬的小脸刷地就绿了。
说实话,正经男人都不喜欢上赶着倒贴的女人,尤其是位高权重的男人,倒贴的女人太多他只会觉得厌烦。
梁敞看了一眼丁茹瓦绿的脸,心里暗爽,欣然同意。
只是他们俩没想到丁茹明知道他们是去鉴赏美人居然还厚着脸皮要跟随。
西宁街中货栈云集,高档商铺鳞次栉比,是苏州大集的中心要道,也是抢货的人最多的地方,一年一度的甩货大集,哪怕兜售的大多数都是去年的库存,但因为品牌响亮、材料高级、价钱至少降低一半,依旧吸引了许多人前来争抢,这一天也是大家闺秀们小家碧玉们互相结仇的日子,因为人多货少,争抢拌嘴在所难免。
这一天亦是苏州城男人们的福利,因为可以看到许多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妙龄少女,尽管都戴着面纱,可那身段那腰条,光看着就过瘾。
因为种种原因,整条街拥挤不堪,梁敞和回甘为了显示低调也没让随从开道,于是两个人和差点被挤断气的丁茹扑腾了老长时间才挤到日吉绸缎庄门口。
此时已经接近正午,清仓的布料早已经售罄,一行人才来到门口,就听见有好几个闲汉在那里兴奋激动地议论:
“出来了!出来了!得了两匹紫云缎的姑娘出来了!”
“两匹?”回甘一愣,连忙拍着那人问,“兄弟,还真有拿了两匹紫云缎的姑娘啊?”这不是小弟妹的终极愿望嘛,还真有人帮她实现了。
“可不是,听说最后进去的那个姑娘拿了两匹紫云缎,我没看着,不过何掌柜看美人的眼光最是挑剔,他看中的美人儿那一定是个大美人儿!”一脸sè_láng相的年轻男子吞咽着口水,满眼期待地向店铺门口望去。
“我看着了,我看着了!”立刻有人接口道,一边流口水一边两眼色迷迷地说,“那姑娘,真是个绝色,那脸蛋、那身段,那腰条,那脯子,我跟你们说,特别是那对脯子,晃得我都快晕船了!跟着她的那个姑娘也不错,可惜前头那个比着,到底还是青涩了点!”
话音刚落,就听见前边一堆人在喊:
“出来了出来了!”
然后就看到一大群落选的姑娘带着怨怒恨恨地走出来,纷纷向两旁散去,不想再多做停留。
紧接着一名身穿大红色石榴裙的女子从绸缎庄内走了出来,鲜艳的红唇含着得意洋洋的笑,一手盈握的蜂腰随着走动风拂柳似的摇摆,使得圆润的耳垂下那一对金镶红宝石耳坠荡秋千似的晃荡,晃得人直眼晕。艳若桃李的脸孔,蛊惑人心的凤眸,俏如鹰钩的鼻尖,还有那一双丰满的胸脯,那一双煞是丰满的胸脯掩藏在刻意收紧的白色内衫下,山峦起伏,波涛汹涌,丰满的上围与窄细的蜂腰形成鲜明的对比,那鲜明的视觉冲击无一处不撩魂摄魄,绯红色的外裳与雪白的内衬交相辉映,恍若交领上绣着的殷红腊梅,鲜艳妖冶,艳光四射。
但见那名红衣美女抱着两匹上品紫云缎得意洋洋地在满眼冒狼光的男人堆里轻盈地绕了半圈,一盈细腰弱风摆柳,极是柔软。那双撩人的丹凤眼里饱含着可以满溢而出的春色风情,眸光所到之处,触碰之人无不酥到骨子里。她笑得越发得意,得意的笑容在外人看来越发春情荡漾。这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当然或许她算不上最美的,但一定是最最具有风情的,无论是良家少妇还是深闺少女都不具有这样魅惑人心的春情,然而偏生她又是一位良家女子,骨子里还存有一份虽然被掩藏极深却仍旧存在的自持,自持与放浪,完全相反的两种风情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发生了极激烈的碰撞,产生出的耀眼的火光极是能吸引人的目光。
她步态妖娆地走到绸缎庄对面一家卖玉器的摊子前,腰身一旋,懒洋洋地歪靠在摊子上,凤眼含媚,斜睨向直勾勾地望着她那一双傲人胸脯就快流出口水的店老板,漫不经心地在摊子上看了一会儿,随手拣了一只碧翠的翡翠镯子,笑吟吟地问店老板:
“老板,这个怎么卖?”
胖墩墩的店老板在这双媚入骨髓的小眼神的注视下脚差点没软掉,屁颠屁颠地走过来,仿佛笑开了一朵老菊花:
“姑娘好眼力,这镯子用的是陵南的翡翠,最是透亮也最是养人的,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