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们一见来人了,瞬间如见了血的饿狼一样扑了过来,无数只黑乎乎的手隔着铁杆奋力的争扎,“救命啊……放我出去,我是被冤枉的……”
狱卒唯恐那些手惹得庄思瑶恶心,连忙拔刀去挥,“收回你们的脏手,不想要了,老都给你们剁了!”
犯人们瞬间害怕的把手收回,狱卒看庄思瑶的脸色并没有大的变化,才心有戚戚的把刀收回来。
“娘娘,您慢点走,前边的牢房就是了。”
庄思瑶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所看见的,她以为至少是皇,在有过也是皇家贵族,不至于这么惨烈,现在看来,比起那些真正的朝廷钦犯,有过之而无不及。
唉,虎落平阳被犬欺。
“庄思瑶,你来干什么?!”富察明珠见她来了,瞬间神经紧绷的高叫起来。
庄思瑶淡淡的看着她,并未说话。
一向骄傲的女人早已没了往日华贵的扮相,一身带血的衣服狼狈不堪,她死死的护住躺在身后的人,如护犊的老母鸡,不容人侵犯半分。
她双眼红肿的厉害,看来是哭了不少。
富察明珠浑身都在颤抖,皇甫焱不是人,明明是她私自调的大兵攻打皇宫,琰甚至都不知道此事,他却每日都定时来殴打折磨琰,还勒令两个狱卒架着她,必须在一旁观看。
皇甫琰身上新伤加旧伤,以被打的没有一处好地方,她夜夜以泪洗面,心如刀割。
最狠不过如此,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受折磨,自己却无能为力。
富察明珠现在万分后悔破宫的决定,早知如此,她宁愿琰去做那个京内王爷。
她不该不听琰的话……
想到这儿,她不禁痛苦万分的流下眼泪。
皇甫琰烧了一晚上,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眼睛睁了一下又闭上,脸色通红嘴角惨白,身上血迹斑斑,嘴部浮肿,几乎看不清楚眉眼本来的面貌。
庄思瑶一看这个情况,心里顿怒,皇甫焱的手段果然残忍,从不给自己和别人留下后。
且不说固伦额驸和果毅亲王的威信还在,就是皇甫琰现在犯了死罪,他也不该这么狠辣,手足尚且如此,得让多少大臣寒心。
他才刚上位,朝廷乱党还很多,这次只不过是冰山一角,更何况本就有多大臣不服他的德行,他这一番做法,岂不是更给人诟病?!
“开门!”
狱卒忙不迭的给开门,庄思瑶脸色不好的进来,富察明珠浑身上下都激动起来,“你要干什么?”
他们还没折磨够么?皇甫焱刚走,她还要再来一次么?琰怎么受得了?!
庄思瑶近距离的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人,再看看他头上不起作用的毛巾,恨不得一把火把这里烧了!他最不济也是皇!皇甫焱怎么能动用私刑到如此地步!
她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面,这人月白风清的气质,可现在被折腾的只剩下一口气!
庄思瑶本来想让人传医,可一想在牢房重地请了医动静不免大,便让狱卒找了些药和纱布,递给富察明珠让她简单的包扎。
富察明珠有一瞬间的呆愣和质疑,然后果决的接过,边掉泪,边给相公处理伤口。
庄思瑶看着她手下烂肉翻开、血迹不坠、乱七八糟的身体,心有不忍的别过脸,暗叹,皇甫琰不愧是征战过沙场的人,打成这样还没死也算命大。
她把狱卒屏退下去,背对着两人,声音在空旷的牢房内显得格外幽静,“我可以帮助你们出去,但是我有条件,你答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