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每摔了,他总能第一时间伸手去拉她,因为他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她身上,那时只以为是当作小妹妹需要呵护,长大方知原来不知不觉间情根早已深种。
四年于他而言很短暂,后来被家人接回去后再也未见过她了,离开时很舍不得她,可惜,他永远看着她,她却只看着司徒将军。
那时候,她也是极喜爱古琴,抚琴间便是如今这番形容,只是更显稚嫩些,也是因为她,他才有后来喜欢通音律的女子一说,实则不过是在那些女子身上找寻一丝她的影子。
若水连着抚琴好久,一曲接一曲,幸好她会的曲子很多,不愁弹不下去,不停下是因她还没想到如何才能甚是厚道的骗来兵符。
既要骗了兵符,又要厚道的骗,委实不大好办。
子璇在外等的心急,只能听见若水不断抚琴的声,除此之外无其它动静,这是个什么情况?这武羽均是瞧上眼还是没瞧上眼?
屋内,武羽均自始至终都看着若水,过了两个时辰开了口,“手疼了么?”
若水的琴声止了,指尖有些火辣辣的,好久没这么抚琴了,手指是有些吃不消,但是不弹琴又怎么拖延时间想法子?
“看的出来你不是很喜欢待在这,却又为我接连抚琴,这是为何?”武羽均倒杯茶喝下。
“茶凉了。”若水提醒道。
“无碍,再凉也不如那时候心凉,这些年早已习惯了喝这凉茶。”武羽均仰头再喝一杯。
若水觉的这习惯不好,天天喝着凉茶于身子不好,不过对方似乎有些什么心结,凉不过心?总觉得这话颇有感伤,好好的这么一说,她更不知道怎么开口骗来兵符了。
两人对视良久,屋内一片静默。
子璇性子急,耐不住这么干等,匆匆去找长孙呈瑞了。
四名随从皆守在了门口,却也好奇这屋内的情况,这么些年了,大将军从未单独见过谁,尤其是女子,即便喜爱的才女也是隔着屏风相见而已。
因一直干巴巴的相视,若水实在是尴尬,尤其是她还想方设法的准备骗取对方的兵符,难免心虚了些,努力想要找些话题。
“跟我无需见外,此番你的出现不可能是凑巧,说吧,可是有何事?”武羽均先开了口,说的更是直白。
若水犹豫了片刻,点点头,决心实话实说。
“我……想要你调动三军的兵符。”
武羽均一愣,垂了眸子,却没惊讶,似乎早就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若水说的更加直白。
话已挑明,若水反倒没那么不自在了,继而道,“不知你可否给我?虽然知道有些荒唐,但是我还是厚着脸皮跟你讨这兵符。”
她之所以这么直接,一方面仗着对方是旧识,一方面也是不希望用骗的手段,或者其它不厚道的手段,这么当面说清楚,他给是情分,不给是本分。
当然了,这话出来,若水到是没抱太大希望了,毕竟对方是司徒少卿身边衷心的属下,自是不会轻易背叛了司徒少卿。
“你要兵符何用?”武羽均眉间皱了皱,“你跟长孙呈瑞……”
若水道,“只是不想这天下落在司徒少卿手里。”
武羽均沉默。
他知道,当年司徒将军烧死了她,她回来后怎会甘心?要兵符肯定会给长孙呈瑞,这样一来,皇室大权便会落在长孙呈瑞手中,天下两个字再与司徒将军无缘。
报复司徒将军,这就是她归来的目的吧?也是她今天会出现在此的原因!
其实武羽均一开始就怀疑若水的出现并非偶然,下意识认为打他兵符的主意是因为她要报复司徒少卿,实则若水哪有那个闲心去报复司徒少卿?骗取兵符完全是为了帮子璇和长孙呈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