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芷婼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一阵轻微的香气,看到她这个样子,跟平时的高贵大方简直判若两人,心底升起来的怒火登时减弱了许多。
莺儿脑子活络转着,发现她进来时脸色不对,自然知道是要说些什么,疑惑道:“大小姐是来看淩姨娘的吧?”
“你先下去。”韩芷婼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美眸闪现过一丝严肃。
莺儿眼珠子一转,便放下手中的碗,转身出了房门,走时并没有关紧房门,而是蹲立在门口,仔细听着房内的话。
淩姨娘整个人颓败不堪,看到韩芷婼时面上露出一抹欣喜,一把揪住她的衣袖说道:“芷婼,你来啦。”
韩芷婼压下心底的不喜,声色严厉道:“母亲,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闻之,淩姨娘心中骤然一跳,疑惑的看着韩芷婼道:“我变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很难看?”
她终归也是爱美之人,听到韩芷婼这样说,心里瞬间闪过一丝诧异,连忙想要下床找镜子,才想起来镜子早被她给砸光砸尽。
韩芷婼一想起韩云溪那嘲笑的嘴脸,她就更气不打一处来,看着这是自己的母亲,终于软下心思道:“你看看你自己,都是你自己疑神疑鬼,房间好好的,什么都没有,你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
淩姨娘哪里还顾得其他,生怕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相信自己,连忙抓着她的手臂,神神秘秘道:“你不知道,我一闭上眼睛就看见你大哥,门口的叫花子就是你大哥,他是你大哥啊,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说着说着,便流下两行清泪下来,看着极为可怜。
但是这看在韩芷婼眼中更是深深的鄙夷之色,一把甩开她的手,气的是浑身发抖道:“胡说什么,你生怕让别人知道他是大哥?大哥不是去了西山,怎么可能在京城?我看分明是你自己多心的缘故。”
只是心中也不由疑惑起来,对于那个神秘的叫花子,她早有所耳闻,知道他每日必来侯府呆上一整天,日出而来,日落而回。
每每见到府内的人都要嚎叫不止,喉咙中嘟囔着什么,早已经发现舌头被人扯掉,难怪是发不出声音。
淩姨娘好不容易顺了顺气息,环顾一圈,压低声音道:“芷婼,母亲不骗你,他真的是你大哥,母亲派去西山的人说找不到你大哥,我就知道他一定在京城,我都亲自去瞧了,你大哥耳朵下面还有一颗黑痣,偏偏那个人也有一颗黑痣,我决计不会认错的。”
韩芷婼震撼不已,急忙捂住她的嘴说,“休要胡说八道,大哥好好的在西山,你一定看错了。”
淩姨娘一听,惊恐的眸子定定的落在韩芷婼身上,瞬间划过一丝光亮,扯开她的手道:“真的?可是韩云溪却说他就是你大哥。”
看到母亲现在这个样子,韩芷婼心中难免不满起来。
那个叫花子不管是不是韩清羽她都不能认,她堂堂曱城第一美人,侯府嫡出大小姐怎么能有这样的大哥?
唯一做的就是让母亲恢复神智,不能再这样疑神疑鬼下去,否则不等她恢复神智也被自己给吓坏了。
韩芷婼活络的脑子迅速转个不停,神情格外认真道:“你怕什么,大哥在西山好生的呆着,那个人怎么可能是大哥,你一定是看错了!”
小心翼翼的的看了眼韩芷婼,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睁大着眼睛道:“我也奇怪,我的儿子怎么会变那样子,一定不是,对,一定不是!”
看她这个样子,韩芷婼满心的气也消了不少,心里终究是长了一根刺,沉吟片刻,眸光凌厉道:“都是你自己装神弄鬼,你若再这样下去,就真的着了她的道了。”
对韩云溪的恨意不言而喻,精美的脸也闪现出几分狰狞来。
她想了想又对着她说道:“你记住,他只,你若这样下去,不等大哥从西山回来,你自己就吓死了。”
看着神情认真的韩芷婼,淩姨娘的神智恢复了几分清明,环视一圈才说道:“我知道了。”
但是心底却涌起了挥之不去的恐惧,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感觉那两道刺眼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刺得她无法安心入睡。
韩芷婼松开淩姨娘的手,径自走到香炉边,看着里面正在燃烧着香灰,不由心中自付,自从上次房中莫名出现蛇之后,她便撤去香炉,怎地又点上了?
一把打翻香炉,里面的香灰洒了一地,她诧异道:“母亲,这东西谁为你点上的?”
听到动静的时候,莺儿早已经推门进来,嗫嚅着道:“回小姐,是夫人神志不安,奴婢才点上的。”
韩芷婼精致的脸上划过一丝冷笑,目光如炬的看着莺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慢条斯理道:“母亲待你不薄吧,你为何要帮着别人来陷害母亲?”
这样的大小姐委实吓了莺儿一跳,她立直了身子,不卑不亢道:“大小姐,奴婢冤枉,一切都是夫人的主意跟奴婢无关呀。”
求救的目光撒向淩姨娘,淩姨娘愕然道:“这香料有问题?”
韩芷婼仔细闻了闻的确没有闻出什么,跟从前用的没什么区别,心里划过一丝疑惑,看着面色颓败的淩姨娘气不打一处来。
韩芷婼突然耐烦不已,声色严厉道:“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再这样下去,不等别人动手,你自己都要疯了,
那边的二姨娘可是等着看你笑话多少年了,你自己也不想想,你现在变成这样到底是谁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