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被她压制的二姨娘,如今与自己平起平坐,当然让她心有不甘,就算再不甘,也不能埋没这样的事实,抬眸看着她眼底的嘲讽,深深刺激了淩姨娘的内心,不由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恨意蔓延在眼底,她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笑意,但笑不语。
此时淩姨娘院中早已经不复往日的热闹,加上下人们大都去为韩芷婼的婚礼忙活,她的院中显得格外冷清。
这个时候,淩姨娘独自一人坐着,除却罗妈妈与莺儿,哪里还有旁的人影?
“母亲,这大太阳天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韩芷婼的突然出声,差点吓坏陷入沉思中的淩姨娘,若不是莺儿眼疾手快,扶住她,兴许就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待到看清楚来人,她的眸底又恢复一派清明。
这样的母亲着实让韩芷婼有些嫌弃不已,这还是她那高高在上的母亲吗?
“你到底怕什么?女儿出嫁在即,难不成韩云溪还敢对你做什么?”
淩姨娘一听,微不可闻叹口气,左顾右盼一下,才说:“昨日梦见你大哥了,他托梦告诉我说,他要回家。”
韩芷婼顿时心里漫上一丝悲凉,若不是因为大哥被送走,她们在府中的生活也不至于这么难起来。
想起母亲派往西山去的人,韩芷婼不由自付道:“母亲,大哥可有消息传来?”
淩姨娘一听,顿时怒从中来,提高声音,咬着下唇道:“那些饭桶,只拿银子不做事,到现在都没有你大哥的消息传来。”
韩芷婼一怔,大哥可是父亲亲自派人送去的,怎么会变成这样?不由急切道:“母亲可查清楚了?”
“那还有假,母亲只要一想到清羽失踪的消息,就难以安稳,总有什么堵在心口出不上气来。”大夫人面上闪过一丝悲切道。
这个倒是实话,虽然培养儿子没有女儿用心,但是那是她十月怀胎的骨肉,不能说没有感情。
韩芷婼当然体会不到淩姨娘那颗做母亲的心,只是劝慰道:“或许那些人拿着银子不办事,也不是没有的事。”
只是心里却涌起一抹疑惑来,她知道母亲从不会骗她,这样说,那就是证实过了的,她的心里也涌起一抹期盼,盼望大哥莫要有事的好。(
韩芷婼在宫中的时候,就听太子妃说,世面上出了新款的‘白玉珠帘’,效果极其好用不说,更是美容养颜,皮肤好起来水嫩无比,韩芷婼一直心动不已。
从前那些商家们出了新款无不亲自送上门来,供她挑选,如今却变成她亲自上门选购,当真让她有些失落。
一早便带着罗妈妈一起去了苏家铺子。
韩云溪得到消息听说韩芷婼出了府门,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笑意,当即差夏语递话与黄扒皮,务必让大小姐见一见她那久未谋面的大哥。
只是,变成这样的韩清羽,韩芷婼会做何感想呢?
苏锦旭店铺对面一处临窗酒楼中,韩云溪正与西江月小饮,恰巧也将对面的情景尽收眼底。
“你说你做了无尘阁凤主?”西江月讶然道。
韩云溪微微颔首,眉眼清澈的看向对面楼下,商铺中正走入一对璧人,正是名满皇城的韩大小姐与太子。
“为什么?”长长的墨翅扑闪一下,西江月押了一口茶水道。
修长的指节来回转动着手中的杯盏,眼睛却定定的落在韩云溪身上。
看着他目光扫来,韩云溪连忙摇头道:“你别皱眉呀,我坦白从宽。”
于是,便说出如何在离开太子府被人劫持,如何同无尘阁扯上关系,将那块玉佩跟巫族的关联也一并说给他听。
西江月平静的听她讲完,突然问道:“你说你的血能养那块玉佩?”
韩云溪点头,从袖袋中取出那块玉佩,手指尾间对着花纹最下方使劲一捏,血便滴在玉佩上,玉佩顿时呈现出通红颜色来。
西江月深深的凝视着那块玉佩,良久不语,眸光复杂的看着那块玉佩,淡淡道:“你为什么要做无尘阁凤主?”
这样的问题已经问过一遍,韩云溪唇角微勾,扬起眉头,目光清澈的看着西江月道:“因为可以号令无尘阁。”
西江月一直凝视着她的眉心,低沉的声音缓缓道:“你要号令无尘阁做什么?”
对上他的视线,深邃的眸光中倒影着自己的身影,韩云溪心尖蓦然一动,长长的细密睫毛扇了扇,嘴角勾起一抹俏皮道:“或也许是因为它的权利呗。”
也许真的是应天命之说,这个凤主非她莫属。
西江月眸底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丝温柔,手不自主的覆上她的发丝,缠在手指上,恍若不经意道:“丫头,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
韩云溪心中一动,眸光侧向西江月,凝注半晌,唇角微牵出一朵清澈笑意来,“我总是要长大的对不对?”
西江月眼眸怔怔的看着韩云溪,心思却飞到很远很远,那个时候她就像是一朵娇小的花,虽然脆弱,却有着坚韧的生命力,还记得她猎来那一头狼的模样,他就知道,那个娇小的她已经在他的心里默默生了根,发了芽。
狭长的眸子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发现她已经移开视线,定定的看着楼下发生的事情,不由扭头看去。
对面楼下,正有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模样的人,正对着韩大小姐乞讨,口中嗷嗷叫着什么,而太子墨烯则是一脸鄙夷,但是又不好发作。
韩芷婼惊恐的看着那个朝自己爬来的人,面孔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