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曲雪白下了山,像一个没有头的苍蝇,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就在浮水湖边游荡,渴了,喝浮水湖里的水,饿了,捉些鱼虾分吃。
由于行踪不定,当然也不烹饪,将就着吃。
这样过了六七日,日渐惫懒,于是躺在浮水湖边,呼呼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忽然有一鬼军于似睡非睡中,发觉一件白袍在山道中飘来,样子怪异。他的身边,另有一鬼。
“咦,那是什么?”
那鬼军诧异,惊异于那鬼汉怎么不感到害怕呢。其实他并不知道,他看见的不是别人,正是琅琊山上的白袍先生。
在琅琊水泊,能够知道白袍先生的,的确不多。因为即使在琅琊水泊,白袍先生也深居简出。对于一般的鬼军鬼卒鬼仆,是不太可能见到白袍先生的。
只所以断定他们就是白袍先生和储子安,是因为白袍先生与储子安辞别苏宁先生之后,来到山下,曾经有一段对话。被那似梦非梦中的鬼军听到。
白袍先生说:“储先生,此去赢台,你有何打算?”
储先生心里说,我总不能说是为了逃避琅琊水泊的束缚吧。便对白袍先生说:“我听说彩虹桥垮塌之前,曾经有一位周耀老人,他三年前就曾预言,说彩虹桥有一天可能垮。所以这次回赢台,我想去见见他。”
“可是你已经是个鬼了,你怎么去见他?一个鬼去找一个人,还不把他吓坏了。”
“我可以鬼附体啊。”储子安说。“总之,我觉得他对这个工程还是比较了解。而我,除了钱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事后,那鬼军把这睡梦中看到听到的一幕告诉了曲雪白。
曲雪白一听,“嘿,这不是那个储子安和白袍先生吗?难到,他们要去赢台?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储子安这回就死定了。”
想到这里,曲雪白对大家说:“弟兄们,平日我对大家如何?”
“一个字,好!”
“既然这样。这个储子安就在眼前,大家说该怎么办?”
“揍他!”
“揍他!”
“走着——”
说罢,曲雪白一声令下,全体立正,向左转。齐步走,往赢台方向而去。
丹若一看,当时就急了。可是,她一个弱女子,怎么阻止得了。只得跟随他们而去。
秋高气爽,正是行路的好时候。曲雪白当日就追出四五十里,越过了琅琊城,却不曾见到那鬼军梦中见到的储子安。
大家泄了气,气喘吁吁地相互埋怨。
“你到底看没看清楚?”
“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那是梦,还是现实?”
“梦和现实。对于一个鬼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吗?”
“哎,你这是什么话!”
其实,不是储子安没去赢台,而是他们和储子安走的路径不同。储子安和白袍先生没直接去赢台,而是先去了一趟琅琊城,因为储子安是从琅琊城听到的《相爱一百天》,无论如何,他想再去一趟鬼谈社。
所以,他们错开了。就在曲雪白和众鬼军两难之时。忽然发现从琅琊城那边走来两个身影。具体的说,是一个人影。另外一个,只是一件衣服。远远地望去,就像一个行路的人。胳膊上搭着一件衣服。
“就是他们,就是他们——”
那鬼军突然扯着嗓子喊道。
那身影由远及近,渐渐地大了,清晰了。曲雪白定睛细看,嘿,正是白袍先生和那个储了安。
“果然是他们!”
曲雪当即命令鬼军隐蔽。等到白袍先生和储子安离他们仅有50米远的时候,曲雪白一声令下,全体出动,从一个土坳里跳了出来。
“来者何方鬼魂,快快报上名来。”站在前边的鬼军喝叫道。
“不好,有劫道的。”储子安听了,暗叫一声。
储子安这是习惯性的动作。因为平时,像他这样的政府官员,基本上与群众离得很远。比如说,上班车接车送,下班屋门紧闭。外出调研有秘书挡道。一般人民群众是很难接近他们的。所以猛不丁地有一位大汉跳出来,朝着他大喊一声:“来者何方鬼魂,快快报上名来。”是很容易受到惊吓,魂飞魄散的。
“莫怕!”白袍先生在一旁拉一拉他,“待我过去瞧一瞧。”
白袍先生三两步跳过去,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曲雪白啊。
“原来是曲雪白小姐。”
“哦,是白袍先生。”曲雪白勉强笑一笑。
“你们这是去哪里?”
“我们?四海为家,云游天下。我倒是想问问你们,要去哪里?”
“是这样,我奉苏宁先生之命,陪同储子安去作彩虹桥的善后事宜。”
不说苏宁先生便罢,一说苏宁先生,曲雪白更加来气。要不是苏宁偏听偏信,她怎会离开琅琊水泊,在这荒郊野外,过着流浪一般的生活呢。
“善后事宜,都多长时间了,还善后事宜,简直笑话。”曲雪白冷笑道。
于是,曲雪白暗中给那些鬼军使一个眼色。
那些鬼军会意。其中一名鬼军大喊一声:“弟兄们,给我揍!”
于是乎,三十几个鬼军一哄而上,迎住储子安,将他圈起来,大家飞身而起,踢的踢,砸的砸。这个储子安,怎能敌得过这些受过专业训练的鬼军呢。只见那拳头雨点般地在储子安的身上落下来。
储子安大呼小叫,可是哪里管用,那些鬼军只听曲雪白的。
白袍先生见状,想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