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借故要撒尿,围着币墙转了一圈,躲到后边僻静的角落,挨近克铁匠,用手扒住铁栏杆,小声喊道:“克铁匠——克铁匠——”
克铁匠听到喊声,睁开眼睛,向外一瞧,见是苏宁,一阵惊喜。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别问我们,你是怎么被关进这里的?”
“别提了,是金鸡脚、银鸡脚耍的阴谋诡计。他们在你那里吃了败仗,正好途经克家寨,就把我抓来了。原本是要拿我将功补过之后,把我杀掉以解心头之恨。不过后来,他们好像改变了主意,决定不杀我了,想用我当作诱饵,诱你上钩。”
就这破币墙?苏宁唏嘘一阵子,表示鄙夷。
“可不敢小看这地方,你闭上眼睛瞧一瞧,就知道这地方有多凶险。”
苏宁尝试着闭上眼睛,同时努力向前看去,只见前边开着一一扇门,是一个约十米长的通道,黄色的门,黄色的长廊,不是太宽,也就一米多宽吧。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啊。
“那是因为你没砸开这堵币墙的栏杆。你一旦动起手来,立刻就会被眼前的米黄色的长廊给吸进去的。”
是吗?苏宁眨了眨眼睛,表示不解。
“但是,不砸开栏杆,怎么把你救出来。”
“所以啊,这就是陷井。”
苏宁不管什么陷井不陷井,他是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的。
机会是结果的孪生兄弟。像苏宁这样一位鬼雄,面对他的好兄弟受难,岂肯袖手旁观。至于韩岳的告诫,他现在可以不去理会。
“文先生——文先生——”那位阴差冲着苏宁喊道。
文先生就是苏宁。韩岳为了不暴露苏宁的身份,临行之前,对那位鬼差说,一位文先生和他两位同伴想去地狱城参观。
没办法,苏宁的名字在丰都城妇孺皆知。
所以,阴差喊苏宁文先生。
苏宁听到叫喊,赶紧从币墙背后走出来。问那位鬼差,币墙有什么象征意义。鬼差说币墙意义在于,它在告诫所有来此的鬼魂,财富是一堵墙,有的人被困在里边,有的人被挡在外边。说起来这堵币墙,其实挺有意思,从正面看人在背面,从背面看人又在正面。
是这样。苏宁唏嘘。“那……犯人又是谁?他犯了什么罪?”
“他啊,叫克铁匠,只因为欺上瞒下,自己给自己封了个寨主。”
“如此说来,他得受到怎样的处罚?”
“这个,要看丰都大帝的心情啦。”
苏宁悄悄地跟克勤使一个眼色。克勤拉住那位阴差,说:“看上去,那个犯人五官端正,不像一个坏人啊。”
“走,过去瞧瞧!”鬼差被克勤拽着,直奔那面币墙。这时候,苏宁在他们背后,悄悄地取出三截六合大枪,一推按纽,只听得扑棱一声,枪头暴出,直取鬼差。
那位鬼差本来就是一位普通的鬼卒,只不过在殿前得些丰都大帝的眷顾,没有什么实际的法力。哪里敌得过苏宁这暗中一枪。三截六合大枪不偏不倚,正中鬼差的心脏,当场呜呼哀哉毙命。
苏宁秒杀了阴差,对克勤、乔安说:“两位大哥,克铁匠就关在这币墙里,我去去就来。”
只见苏宁挺起手中的三截六合大枪,一挑一压,一根钢柱嘎巴断了。
苏宁收起三截六合大枪,一纵身,跃了进去,进入币墙,
“慢着——”克铁匠挥起手臂,还没迭得拦截,苏宁就进来了。
苏宁刚要伸手去解克铁匠身上的绳索,克铁匠的身影在他眼前一晃,突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一米多宽走廊,走廊里透出微红色的暗光。
苏宁手提大枪,向前走着——他不往前走也不行啊,他的身后,似乎有一种力量,就像有一个活塞,推动着他。
此刻,苏宁却不知道,他已经跟克铁匠擦肩而过。
而克铁匠,在他迈进币墙的那一刻,同样也看不到苏宁的身影了。
苏宁环顾左右,除了墙壁还是墙壁。似有各种惨烈的声音从四边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难道这是七度空间吗?他已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苏宁想着,小心翼翼地朝前走着。
就在这时,忽然从对面走来一位狙击手,手里端着枪,描准着他。那枪管pēn_shè出蓝幽幽的光芒。苏宁一看,心里一阵紧张,暗暗想到,我命休也!
……
一切似乎都是在一瞬之间发生的。
币墙外边,克勤和鬼掮客乔安傻了。一瞬间,苏宁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快速得让克勤和鬼掮客乔安想都没有时间去想。
“苏宁——苏宁——”
“苏宁?”
这时候,一队巡逻的鬼军来到币墙跟前,听到克勤惊慌失措的叫喊声。知道一定有状况,于是呐喊着冲了过来。
“克勤大哥快跑。”克铁匠在币墙里喊道。
“可是你——”
“别管我了,你们管不了的。”
眼看着那伙鬼军逼了上来,克勤和鬼掮客乔安无奈,只得朝阴暗处跑去。
鬼掮客乔安毕竟在丰都城呆得时间久了,适应性强些。这地狱城他虽然没来过,但耳朵里听了不少,拉着克勤左拐右拐,就逃出了地狱城。
来到外边的街面上,才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儿,到处都是值勤的鬼军,大有全城戒严的阵势。
鬼掮客乔安随手从地上拣起两个破草帽,递给克勤一个,扣在头上,遮去半拉脸子。
“我们去哪里?”
“还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