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雪白没想到梅玲会说出那样的话,这不明摆着向她挑衅吗?
“就是向你挑衅,又能怎么着?别以为你会点三脚毛的功夫,我就怕了你。”
曲雪白听了,大怒,今天要不修理修理这个梅干菜,她就不知道老娘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于是,一个虎跳蹿到梅玲跟前,劈面就是一爪,梅玲的脸上立刻就起了五个爪印。然后,又抡其左掌欲劈其右颊,被对方架住,势不得发。又以鞭腿攻其下盘。一连数腿。
手是两扇门,全靠腿打人。一时间,梅玲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
女人打架跟唱戏的没有多大区别。尽管这个曲雪白也练过几趟拳脚,如此低级的套路也使得出。
付运看罢大惊,打就打,怎么施此下三滥的武功,胜之也不武嘛!冲上去拉架。
坏就坏在这个拉架。这种时候,男人的出现绝对是不明智的。可是,付运这个浑蛋却完全想不到这一点。
梅玲趁机使了个懒驴翻身,躲到一边去了。
她跑了。
曲雪白气得暴跳。反手把付运揍了一顿。这一顿却是结结实实的。
付运住进了医院。
直到此时,付运才合盘托出整个事件的原委。说他如何丢了货款,如何呆在那边追回那笔货款,最后无果而终。又不好意思回酒坊,只好找梅玲商议计策。
商议计策?曲雪白听了,半信半疑。
住院部楼下是一条马路。已是夜晚了,窗外一外耀眼。曲雪白看见,一个老人正努力地朝这走着,上气不接下气。原来,那个老人,是她的婆婆。
她一定听说了她的儿子受了伤,是来看望她的儿子的。那一双疲倦的眼睛里,满是无助。
外边好像下起了雨,她望着她努力走在那湿润的大街上,不知不觉,她的眼眶湿润了,泪水迷茫了她的双眼。
那一刻,因为她的婆婆,她都原谅了付运。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又让曲雪白对付运彻底绝望了。
是因为梅玲来看付运,付运她娘待梅玲,比她这个儿媳妇可就亲密多了。更让她气不过的,竟连付运也对她亲亲密密。梅玲一会儿去买水果,一会儿去打饭,还削苹果给付运吃。那种亲近……看了就让人生气。
婆婆在一边添油加醋,说你看看梅玲,忙前忙后的。你再看看你,哪有女人把男人打成这样的。夫为天,你眼里还有这个男人吗?
曲雪白听了,受不了,这还都成她的不是了。关键这时候,曲雪白又不屑和那个梅干菜呆在一起,于是就让梅玲钻了空子。她天天粘着呆在病房里。
曲雪白索性回了酒坊,眼不见心安静,省得烦。
付运出院之后,虽说仍回曲家,可是自打这么一闹,曲雪白的心里像中了邪,看什么都不顺眼。甚至好像跟什么人较上了劲似地。每天无精打采的,看上去很劳累很疲惫的样子。无论是体力上,还是精神上。
闲来无事,曲雪白就把付运剪碎的那件婚纱取出来,一边拼凑着,一边端详。可是,她当时只从付运的手里抢出一部分,怎么拼凑也拼凑不起来了。
“难道,后果真的会变得很可怕吗?”
不知道怎么的,此时此刻,好多好多的邪念头都浮上来了,那些很奇怪的念头。不知道为什么,曲雪白总是想着那件事。
是吖,那可怕的日子一天天逼近了,会不会成为现实啊,会不会一切都来不及啊。尽管她一直压制着,那些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她不断地告诉自己,那只是迷信。
当初,爸爸劝不动她。现在,她会劝不动她的爸爸吗。甚至,她在内心里抱怨起家里的人来,不替她思前想后,不给她宽慰。
“爸,妈,其实我真的很伤心,你们知道吗?”
曲迎很快就知道了。曲迎听了曲雪白的告白,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可他什么都没说,该干么干么。全当没发生这回事一般。
只是,曲迎看见曲雪白如此颓废,以为她受了什么魔症。央人做了许多好吃的让她吃,以为这样可以给她宽心,使她好起来。可是,她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尽管她不怎么吃东西,可是,到了酒坊里,却逮着活儿就干,别人都以为她有什么问题,也不敢问。
是的,她真的有问题。可是别人却不知情。
曲雪白就用劳动来克制心里的刺痛。
法华寺一年一度的祈福求愿到了,很是热闹。家家户户都拿着香在保佑着什么。
曲迎也让曲雪白去一趟法华寺。
曲迎让曲雪白保佑,保佑她和付运能在一起,保佑能过得好。
谁知,曲雪白在法华寺里,又遇到了梅玲,这个冤家对头。
梅玲也去祈愿来着。她就在曲雪白的不远处,听着曲雪白嘴里咕咕哝哝。忍不住地笑。
“这个愿望不难实现吧?瞧那虔诚的样子,看看就觉得好笑。赢台的一个大户,却要求助神灵,保佑一个穷小子?那么那个穷小子又该保佑什么,是不是一定去拜丘比特了?哈哈!”
曲雪白可是花了大价钱的,所以,长老对她格外体贴。他把她拉到一边,对她说,姑娘,这挫折啊,看似惹人讨厌,却能给予人很多很多。但大多数人都钟爱那条宽敞的大道,对那条坎坷的小路,却视而不见,因为它的身上有太多的挫折,它阻碍了我们前进的步伐。但是,却是曲径通幽,美丽即在此处啊。
曲雪白也不知道那个长老到底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