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如果镇魂石在这迷宫中的话,这些墙壁应当经历了相当长久的岁月,可是为何……依旧如此光滑?”
经过仔细地检查后,乌鲁陷入沉思之中,这座迷宫的墙壁极为光滑,而且与天花板和地板之间完全找不到一丝缝隙,就像是将一块巨大的玉石掏空之后,才有了这座迷宫。
另一方面,这墙壁不但能够反射神术,还能隔绝精神力的穿透,而且精神力一旦外放,就会被莫名的波动所干扰,以乌鲁的精神力强度,大约只能延伸到身周半米。
忽然乌鲁眉头一皱,他感觉到心脏跳动的频率正在加快,血管中流动的血液沸腾得越来越厉害,而且这种迹象越来越明显,以致于体表的皮肤因此而泛起潮红之色。
“怎么会?”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乌鲁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呆滞,他双眼大睁,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墙壁,眼中的视线似乎是要穿透这墙壁,看到极远之处的某种存在。
一种清晰的明悟从心头浮起,属于镇魂石的气息正在向着他这边急速接近!
他亲眼见过弗朗西沙城的镇魂石,那是一颗直径接近两米的褐色球状物体,在其表面之上,有巴掌大的鳞甲细密排列,每一块鳞甲之上又雕琢着漩涡状的纹路。
更重要的是,初次遇见时,镇魂石是被贴满咒符的粗大绳索束缚在祭坛上的,若非那神圣骑士歌德带头破坏了封印,镇魂石理应是无法动弹的。
“难道封印……被解除了?”
脑中升起这般想法的同时,乌鲁的表情急速变化,却不是因为镇魂石的关系,而是突然有陌生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喂,你说这里真的有镇魂石吗?为什么我在耶鲁神学院任教这么多年,却是从未听说过这回事?”
“应该是有的吧……毕竟这是安培说的,而且那些魔使不是也为此而找上门来了吗?”
“可是,如果镇魂石真的在这魔比斯迷宫的某个角落的话。为什么连安培都不知道确切的方位……”
……
这显然是两个人的交谈声,乌鲁满脸惊愕地回头四顾,却并未看到有任何人影出现。
“难道是精神力传音?”因为格兰特导师先前对着他使用过精神力传音,他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这方面,然而下一刻,他又听到了完全不同的交谈声,其中一个人的声音,似乎就是属于格兰特导师的……
“我说啊,格兰特,这迷宫到底有多大啊?我们学院的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迷宫?”
“总的面积的话。大概有二分之一个学院那么大吧。至于这迷宫。似乎是在三百年前建立的。为的是囚禁一颗特殊的镇魂石。”
“三百年前……专门用一座迷宫来囚禁,难道以前设下的封印对它不起作用?”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与三百年前的‘信仰之劫’有一定的关系!”
……
再一次莫名出现的声音反而让乌鲁冷静了下来,他很快确认了这并非是精神力传音。因为说话的人并没有提及到他,也就没有必要将声音传给他。
而一旦冷静下来,他很自然地就被两人交谈的内容所吸引。
“信仰之劫”,作为三百年前轰动了整个人类社会的大事件,格兰特导师曾经在授课中重点提及,并以此为例说明了信仰脆弱的一面二十四小尸13312——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根信仰的支柱,而虔诚的信仰便是建立在这根支柱的基础上,并在日后的认知中不断加深,最终编织出信仰的城堡。而一旦那根做为基础的支柱从根部被虫所蛀。那么无论是如何虔诚的信仰,都会变得脆弱不堪,极易崩塌!
三百年前的某一夜,“信仰之劫”的起源,似乎就是耶鲁神学院。
当夜。无数学员在睡梦中听到了足以令他们信仰崩塌的话语,那些话语中阐述着难以接受的事实,却又有着让人不得不相信的魔力,以此彻底颠覆了学员们的认知。
能够进入耶鲁神学院的学员从来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当然大部分都有着不凡的家世,他们的观点有很大的可能传递出去,并随着他们地位的攀升而发展出更大庞大影响力。
最终酿成灾祸!
事实也如此,“信仰之劫”足足延续了十数年光阴,不计其数的神殿被捣毁,无数信徒背弃神谕,隐藏在黑暗角落的魔殿,则趁机揭竿而起,一时大兴其道。
直到某个时刻,接连不断的神迹出现在人间,令得那些迷茫之人再次感受到了神恩浩荡,这场劫难才最终落下帷幕,但也从那时开始,魔殿的势力逐渐有了复苏的迹象。
至于当初那些学员到底听到了什么?到底是神明的低语,还是恶魔的呢喃,却是已经无从考证。
“这座魔比斯迷宫,这颗镇魂石,居然与‘信仰之劫’有关?该不会这镇魂石就是‘信仰之劫’真正的起源吧?”带着这样的想法,乌鲁又听到了不同的声音。
同样是两人的交谈声,其中一个完全陌生,另一个却有些印象,应该是安培导师的声音。
“我们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找到镇魂石,而是阻止他们找到镇魂石。”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难道不能直接消灭他们吗?这些恶魔的爪牙本就不该存在于人间!”
“正面对打,我们确实有很大的胜算,但你想过会有多少人因此而丧命吗?我这样决定,就是为了回避无谓的牺牲!只要拖延到诸神殿从另一方破开他们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