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觉得从未有过的愤怒从心底涌起真冲脑门,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掐进肉里,一滴一滴的血流出来,但他全然未觉。
无垢见状过来挽住他,提醒道:“世民……”
“没事。”世民的脸紧绷着,额上青筋直跳。
建成则是满面悲伤与落没,郑观音不阴不阳地笑道:“你们兄弟是白忙一场了,人家子轩可找了棵大树,以后就只管乘凉了!”
子仪一甩袖子,掉头就走。
元吉在后面喊着:“唉!你等等我啊!”
……
世民怒气冲冲地回到秦王府,郑观音说子轩找了棵大树,以后就只管乘凉了,这不得不让他想起,在假山后子轩的话,她说:“谁能带我走啊?谁也带不走我!秦王这棵大树底下好乘凉,我才不走呢!”难道她真的是怕自己保护不了她,觉得皇帝这棵树比秦王大,所以进宫去找更大的靠山了?真没想到她竟是个攀龙附凤的女人!
“世民,你这是要去哪里呀?”无垢跟在后面问。
世民头也不回地说:“你先去吧,我得去芙蓉殿跟韦妃算算她的账!”
无垢有些担心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世民一把推开芙蓉殿的门,云儿一见他怒容满面急忙跪下,“二殿下。”
“你的主子呢?”世民咬着牙说。
云儿惊惶地说:“在……在里屋呢。”
世民又冲进里屋,韦珪吓了一跳,小心地问:“二殿下,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忘了本王还有账要跟你算?子轩进宫了,这回可如你意了?”世民一甩衣服的下摆,坐了下来。
韦珪只道元吉会把子轩嫁给太子,不曾想她竟会进宫。完了!竟然闹到皇帝那儿,这事情可大了,腿肚子一软便跪在了地上,“我……我没想到她会进宫。”
“那想让她怎样?嫁给太子?齐王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跟他里应外合?”世民的声音冷得像冰一样。
韦珪低下头,不敢再看他那张笼罩着一层霜雾的俊脸,只茫然地盯着他鞋边的一角紫色的袍子,“我没有跟齐王合伙。我只是听说齐王当晚要来接人,料想二殿下必不肯让他接走,这才骗子轩从后门出府的。”
世民一拍桌子站起来,“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让你如此为了外人。出卖自己的丈夫?”
“二殿下!你听我说,我……我不是要出卖你……是……是子轩……”韦珪抱着世民的小腿,语无伦次地说,“子轩,她……是她对不起我……她害得我失去了儿子!我……我真的不是要出卖你!”
韦珪说着痛哭失声,世民气道:“过继宽儿是我的主意,我也尽量弥补你了,你要再想要孩子也未尝不可,怎么就认定这是子轩的主意?”
韦珪抽抽答答地说:“是王妃告诉我的,她说是因为子轩跟杨妃关系好。才出主意过继我的孩子的!”
世民瞳孔猛地一缩,“你说,是无垢?”
“是啊,是王妃那天来告诉我的,要不我也不知道第二天晚上齐王要来接人。二殿下……我以为齐王会把她嫁给太子的,我不知道会闹到皇上那儿呀!二殿下……我知道错了……”韦珪继续哭着。
世民深吸了一口气,“你起来吧。”
韦珪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让她起来?不敢相信地抬头看着世民,世民伸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韦妃。子轩只是出了个过继的点子,过继宽儿真的是我的主意。我知道你很委屈,可是木已成舟,我只能尽量地弥补你。而我们不可能再把宽儿要回来了。当初是我考虑不周,没有顾及到你作母亲的感受,所以这次我原谅你,但不可再有下次,我的忍耐是有限的!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再也没有下次了!”韦珪感激涕零。
世民又道:“人生总会有几件不如意的事,可总得往前看。宽儿的事。只能你自己想开,不然谁也帮不了你。”
“我知道了,谢谢二殿下。”
世民出了芙蓉殿,向永仪殿而来。
刚一进门,无垢温柔的笑脸便迎上来,“世民,回来了。别跟韦妃生那么大的气,我们现在该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子轩从宫里接出来。”
世民道:“人都入了宫,还能有什么办法?”
“世民,你也别太沮丧,就算是没有办法你也不能如此伤神,这样对身体不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也不是只有子轩一个可人的姑娘,不如我帮你物色物色?”无垢温和地劝道。
世民一手搂上无垢的腰,“你真的是很贤惠!”
无垢不好意思地一低头,“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世民放开她,径自坐下喝茶,“能娶到你这是我的福份,还要他人做什么?”
“看你说的,我又不是大嫂。”无垢抿嘴一笑,坐到他对面也拿起茶杯。
世民慢慢放下茶杯,“长孙无垢,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无垢一惊,茶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世民,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实话!”世民的语气带着疏离和犀利,“子轩进宫,你很开心吧?”
无垢咬着唇道:“子轩进宫,你不开心,你可以拿我撒气,但你不能如此冤枉我。”
“我冤枉你?”世民冷笑一声,“不是你特意去告诉韦妃元吉要来接人,又说子轩是因为跟杨妃关系好,才出主意过继她的孩子吗?”
无垢道:“世民,你误会了,我是去看她,两个人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