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侍婢上前搀扶了两人,众人浩浩荡荡的往山下走去。
下了山,回了院子,让侍婢检查了。原来是宁如月和傅雅的手上破了皮,流了血,这会儿手上都已经结痂了。
两人身上虽衣着都摔得狼狈,但还好没有旁的外伤,磕碰的几块也都只是青了,过几日就会下去了。
宁如月的母亲仍旧在抱怨着,手上破了皮,倘若留了疤就等于破了相,是要影响宁如月日后许配人家的。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梁嫤后来才想明白,这宁如月的母亲大概是想听皇后亦或是太子给个承诺,许个太子侧妃的位置给宁如月?
这宁如月的母亲想法还真是天真,莫非仗着自己是皇后的嫂子,就该在皇后面前享有特权,有所不同么?想女儿高嫁的心,也太急切了些。
傅雅一直没有说话,任凭侍女给她处理手上的伤口。
也不像宁如月那般哭哭啼啼,只在侍女碰到伤口的时候,轻轻“嘶----”了一声。
那侍女一阵紧张,她倒笑着安慰道:“没事,不疼,你继续!”
处理好伤口,傅雅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宁如月没回去,而是在她母亲那儿留了下来。
梁嫤正想着。什么时候往傅雅那儿去一趟,也好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没事,心中更是奇怪,她和宁如月怎么就受了伤。
太子说两人玩笑时不慎摔伤。
梁嫤可不觉的,傅雅会和宁如月玩笑什么。
她正盘算着,便听闻傅雅身边的丫鬟叫她。
回过头便见那丫鬟追上前来道:“我家小姐请姑娘过去坐坐!”
梁嫤自是求之不得,便快步随那丫鬟去了傅雅的院子。
梁嫤进门时,傅雅正大大咧咧的侧躺在坐榻上,缠了布带子的手正捏着剥了皮的葡萄往嘴里送。
葡萄大概有些酸,她一面嚼着一面眯了眼睛。“嫤娘,快来尝尝,天池山的野葡萄!”
梁嫤上前,跪坐一旁,拾起一颗葡萄放入口中。
酸,酸中还带着甜涩的味道。
她一时牙都要倒了。
傅雅看着她受不住酸的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梁嫤看着她笑的开怀的模样,才真正将担心放下来,“看来你的手是没什么大碍。”
傅雅看了看自己缠着布带子的手,眼前晃了晃,“本来就没什么!摔惨的是宁如月!叫她不知天高地厚!活该!”
梁嫤看着傅雅。等着她的下文。
傅雅挥挥手,让一旁伺候的侍女都退了出去。
她倒有些歉疚的看着梁嫤道:“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梁嫤有些诧异,她生什么气?这事儿莫非还和她有关?
傅雅撇撇嘴,低声道:“那个宁如月嘴巴真是损,上山路上,她没见到你,就对身边的人说,你不但勾搭着荣王世子,昨日太子本是好意宴请,你还在宴席之上勾引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为你挡了热汤……说你……说你……唉,反正就是些难听的话。我听不下去,和她理论。嘁,她当我好欺负的?上来就和我撕扯,我站着没动,她猛的推搡我,自己没站稳,差点滑下山崖去!若不是我眼疾手快拽着她,她现在还有命在那儿哭?”
梁嫤闻言,张了张嘴,却是长叹一声,“说起来,倒是我给你招惹了麻烦……”
“说什么呢!”傅雅拿胳膊肘轻轻撞了她一下,表示自己的不满,“虽然咱们认识的时间不长,我可是把你当真心朋友的!不过是为你说句公道话而已,便是不是朋友!我见你先是在马球场被她欺负,后来又不计前嫌的给她诊治,这公道话我也会说的!我最见不得在背后诋毁旁人!有能耐你就当面说!哼,我当面也是这么说她的!”
梁嫤看着傅雅正义感爆棚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你不生气?”傅雅看着她问。
梁嫤摇头,“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她在你背后说你坏话,还说的那么难听,你就一点儿都不在意?”傅雅瞪大眼睛,看着她。心中更觉她与京城自己见惯了的大家闺秀不同。
梁嫤轻笑着摇头,“要说一点儿不在意,也不可能,我肯定希望别人在我背后都是夸赞我的。可她非要诋毁谩骂,我也管不住不是?更可况你还替我挺身而出!我便觉得那一点儿的诋毁什么都算不得了!更多的是你让我觉得心头暖暖的!”
傅雅也跟着笑了起来,“你这样真好!不过嫤娘我觉得你是真没有必要在意,因为我瞧见大部分人都是不信她的,不少人都说她不懂事,你救了她,她不感激也就罢了,还这般说人是非,是在有失风范!人心都是雪亮的!”
梁嫤点头,越发觉得傅雅和自己投契。
两个闺中密友又聊了一阵子,梁嫤嘱咐傅雅好好休息,少用手,免得不利长伤口,便告辞离开。
她走出傅雅的院子之时,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笑。
忽而见青石路上闪出一人来。
梁嫤站定脚步,抬头看去,来人也正目光深深的看着她。
梁嫤福身道:“魏王安好。”
挡在她回去路上的人,正是昨日在太子宴席上见过的魏王。
魏王看着她的表情却不算友善,见她福身行礼,还冷笑一声,缓缓上前道:“梁嫤,梁姑娘……”
梁嫤听着他带着冷意的语调,心中猜测着魏王究竟为何而来。
“不知梁姑娘读过书没有?”魏王忽然问道。
梁嫤颔首,“略读过一些。”
“那梁姑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