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给事翻到最后一页。
太子都未曾说过一句话。
内给事不禁有些擦汗,“殿下?”
李桢点点头,“行了,抬下去吧。”
“殿下这是……没有中意的?”内给事小心翼翼的问道,问清楚了他也好回去给圣上复命啊。
“唔……是所有官家未嫁女子都在上头?”太子忽而问道。
内给事连忙摇头。“那倒不是,经过给事中手的时候,会先筛选掉一些容貌不佳,或名声德行有缺的,呈到殿下面前的名册已经是筛选过的了。”
太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给事中倒也机灵,立即又道:“哦还有,这些女子年龄都在十二岁以上,十八岁以下,未满十二岁的和十八岁以后的也不在名册上。”
太子这才勾着嘴角点了点头,“行了,名册带回去吧,母后已经说了,此事可以先放放,吾如今年纪尚小,此事等等再议!”
内给事连忙躬身行礼,挥手让宫人抬着名册退了下去。
宿蒲抬眼看了看太子神色。垂首没有言语。
太子却看他道:“先生,父皇应当不会因此事而所有不满吧?”
宿蒲摇头道:“不会的,殿下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圣上必然会理解的。”
太子笑了笑,两人又谈起防患西南旱情的话题来。
安定公主除了画画的时候一向是坐不住的性子。
她喜欢打马球,喜欢骑射,喜欢双陆,虽然从小被阿娘培养绣工,却偏偏和她阿娘一样不喜欢坐在那儿娴静优雅的绣东西。
这让她的外祖母林三娘很是无奈。
不过梁嫤却也从未强迫过她。
只除了如今这时候。
“阿娘……绣嫁衣不是有针织局的么?为什么一定要我亲手绣?我可是听阿耶说了,当年您大婚的时候,那嫁衣都不是自己绣的,也是针织局的手笔。怎么到我这儿的就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呢?”李宁馨苦着脸说。
梁嫤看了她一眼,“阿娘那时候是没办法,要学来不及,阿娘从小都没有学绣活儿的条件,倘若是有你现在这么便宜的条件,大把绣工精湛的先生,阿娘一定能练就一手不凡的绣技。”
李宁馨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阿娘您不是常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么?您自己都不会……干嘛非逼着我会?”
梁嫤叹了口气,女儿她想多留两年,可女儿偏偏一早就开始恨嫁,八九岁的时候就开始早恋。如今好几年过去,非但没有让那过早萌发的感情夭折,反而愈发浓烈。
她逮着机会就往东宫跑。往宫外跑。
也是她和李玄意一直对李宁馨十分纵容出来的性子,如今想要让她收收心,却是不能。
太子倒是想让他早些成家。早些有自己的正妻,可偏偏四平八稳,于此事一点儿不着急。
让若是儿子和女儿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能换一换该有多好?
李宁馨说什么不肯被亲手绣嫁衣的活儿给绑在宫中。
开玩笑,公主霞帔拿得是多浩大的工程,倘若她答应下来,只怕是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她旁的事儿都不用做了,天天就蹲在凤阳阁里绣花吧!
她才不上阿娘的当呢!
母女两人正说话之时,公主身边的侍女在殿门口探了探脑袋,又缩了回去。
正要开溜苦于没有借口的李宁馨立即道:“唉。那个谁?兰双,什么事在殿外探头探脑?”
侍女立即躬身站在殿门口,“回禀公主殿下,上官家的五娘子给公主送了东西来。”
李宁馨立即从坐榻上起身,“哦,我就等着她的东西呢,上次听闻她得了前朝付柳生的话本,我便想借来看,定然是她给送来了!阿娘,我去看看,再给她回个口信,儿就不打搅阿娘了!阿娘还是专心研究医案吧!”
李宁馨笑嘻嘻的告退逃开。
梁嫤一脸无奈的笑了笑。
“兰双来的真是时候,回去就赏,唔……就将上次那只翠玉银梳子赏给花梨吧!”李宁馨出了清宁宫,一身轻松的说道。
兰双连忙在后头谢恩。
李宁馨脚步轻快的回到凤阳阁,正殿的凭几上果然搁着几本书册。
李宁馨笑嘻嘻的上前,随手翻了翻,“五娘子真是讲信用,我原当她不舍得呢,让她誊抄了给我就好,她竟把原本都给我了!咦?”
正在翻着书册的李宁馨微微一愣,从众多书册中拿了一本与其他不相同的一册出来。
付柳生乃是前朝之人,他写的话本,又是原本,都有些年头了,书册早已经泛黄发旧。扔页乐号。
可李宁馨手里拿着的这本,却十分崭新,就连装帧的线都像是新打上去的。
“这是?”她翻开看来一看,竟是一本剑谱。
崭新的手抄本的剑谱,剑谱每隔一页还有一副小图,是一简笔小人展示剑术动作。
这剑谱也是送给她的?
没听说上官家五娘子在练剑啊?她手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哦,对了公主,上官家的家仆说,还有九娘子送的书。”兰双在殿外禀道。
“九娘子?”李宁馨垂眸看了看手里的剑谱。
九娘子送的应该就是这本了吧?
九娘子比她年幼上好几岁,如今也就是八九岁的小丫头,她平日里都和上官家年纪同她差不多的小娘子们玩儿,上官家的九娘子,她并未怎么接触过。她怎么会突然给自己送来剑谱呢?
李宁馨想了片刻,忽而一笑,上官家的九娘子,不是刚好比李